他是不是在害他的弟弟?
“项城距离寿阳有四百里,寿阳离建康有七百里,我的哥哥,难道真的喜欢浪漫吗?要在千里之外遥望建康?”萱城说的仿佛是嘲讽,可他的内心告诉他,苻坚此举并非荒唐。
“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这60万大军真的有问题?”
萱城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空。
前锋四师至颍口,除去慕容垂分3万鲜卑兵西进荆州,萱城亲率氐部Jing锐为中军攻打寿阳,张蚝部为左军跟随中军攻城,慕容韡为右军驻扎颍口,后军苻方,负责军中文官和运送辎重。
苻坚磨叽不前,他似乎刻意将那87万大军与萱城保持距离。
萱城问明月,“皇兄身边除了张伶然,还有谁?”
“陛下临行之际带走了连氏公子,与南岸一起侍候在侧,统领骑兵的乃是纥奚鲜卑的首领纥奚佶lun。”
“什么?”萱城一下气站立起身,忽觉头晕脑胀,明月赶紧扶住他,“主子别急,陛下身边还有几员大将的,并非孤身。”
不用怀疑了,一切都确定清楚了,苻坚亲率的号称百万大军的确有问题,就像他们在长安说的那样,苻坚没有说实话,他只是打出了一个幌子,一个迫使司马曜投降的幌子,却没想到,谢安将司马曜稳稳的按在了皇位上。
87万步骑,只有苻坚和一介外族首领统帅,没有一个大秦境内的名将,苻坚压根没想过要这87万人参与到与晋朝的作战中。
这87万汉人占了八分,随时都有可能立地倒戈。
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向国内的氐族兵丁抽干编制到这25万前锋中了。
明月此刻扶着他的胳膊温柔安慰,“阳平公,您还不明白吗?陛下刻意与您保持距离,他并非是途中寻欢作乐,如果说十四年前在洛阳您坠马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以往的事了,我告诉您,我和南岸都知道,在洛阳那一次发生了什么,您那么伤陛下的心,您想要离开秦国去燕国,为了一个外族人,那些白奴有什么好的,天生就是狐狸媚相,王丞相在世时一直要杀那些人。那一次陛下是不得不对你下手,他杀了你,可他还是求了王嘉救活你,我和南岸亲自去请了王嘉,为什么你会失去以前的那些记忆呢?在东海王府的时候,您和陛下同吃同住,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们都不明白,怎么一夕之间,陛下登位之后,你们就隔阂起来了呢?诛杀苻生的那一晚,你们三兄弟不是同心的吗?可从那夜以后,您就只和清河王来往了,陛下对清河王那么好,将东海王的爵位都赐给了他,我们绝不相信陛下和清河王之间有隔阂,可最后为什么太后要赐死清河王呢?皇家内部真的有那么的流血政斗吗?阳平公,您不能怪陛下,我们都知道,自从清河王死后,陛下有多伤心,他有多在意您,恨不得将你揉进身体里疼着宠着,您是他唯一的弟弟啊。”
“你不要说了。”萱城心里很乱,挥开明月的手。
他不是失忆,他是一个现代人穿越过来的,怎么知道公元369年之前苻坚和他的弟弟之间发生了什么。
“阳平公,您要帮陛下啊。”
“我让你不要说了。”萱城咆哮道。
明月跪下来求他,“虽然我不知道陛下给您写了些什么,可我不用看都知道,陛下一人统领大军故意拖延,这里面肯定有不能说的苦衷啊,他只能靠你了啊。”
萱城吼道,“闭嘴。”
“来人,召集各方将领。”他朝帐外喊道。
不一会儿,张蚝、张天锡以及慕容屈氏,和其他将领都来了中军帐。
“传本将命令,连夜攻城,不攻下寿阳城,决不撤军。”
“是。”众人抱拳回应。
明月痛哭流涕,“多谢阳平公,多谢阳平公。”
萱城弯腰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过他的脸颊,忽而勾唇笑,“你这么忠心,谢我做什么,苻坚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不为他么?”
萱城没命了似的疯狂攻打寿阳城,大秦以压倒性的人海战术欺压而上,然而徐元喜的防守百密而无一疏,面对着火箭如蝗而至,滚木雷石如惊涛般咆哮而来,大秦的士兵却无一退后,因为他们的主将亲自压阵,在中军观阵,这是一场战况惨烈的攻城画面。
一连两日,秦军未攻下寿阳城。
萱城将手中利剑扎进黄土中,咬牙切齿,“一定要杀了徐元喜这匹老贼,为我大秦战死的士兵陪葬。”
“征南司马,本将命你,即刻领兵两万攻下青冈,与本将合力围攻寿阳。”
张天锡领命而去,萱城望着烽火未歇的寿阳城头,心中恨意滔天。
正如公元379年苻坚兵分三路南下伐晋的那般,晋朝的守将都忠心耿耿的为国捐躯,誓死不降,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汉人的脑子上都长了猪头吗?为何有这么大的民族偏见。
苻坚,他那么心怀玲珑去施爱各族百姓,他为何不能得到天下人的拥戴?
作者闲话:这块的地理地形有些复杂,我对着地图都看晕了,青冈,芍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