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城就这么的大胆做出对策,第一个攻打寿阳。
就如张蚝所说,啃下这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好骨头。
留下慕容韡部和苻方部驻扎颍口本部,萱城与张蚝、梁成,梁云,梁悌,张天锡等大军从颍口拔营向东推进,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未与晋军相遇,萱城都有些奇怪,那个Jing明的谢太傅会这么布局吗?张蚝能看出寿阳的重要性,难道谢安看不出来吗?
不管怎样,先攻下寿阳,占据有利的地利位置。
其实,颍口与寿阳东西相对,都分布在淮水上,只是这条河不容易让北方人通行罢了。
这时前方侦骑前来禀报,说是此前谢安派遣的前锋胡彬率领五千水军援助寿阳,正朝芍陂而来。
“拿地图来。”
“是。”
众人下马查看地形图,寿阳位于三条河流交汇处,寿阳西边是青冈,西南便是芍陂。
“芍陂两侧是自南向北蜿蜒而来沘水和淝水,两条河流均注入淮河,若是胡彬占领了芍陂,对我大军南渡淮河便是威胁,一定要抢在胡彬之前占领芍陂。”
“阳平公请看,若是我军向西南占领芍陂,向西占领青冈,将寿阳城团团围住,即使胡彬率水军前来,想要解寿阳之围,也得借道我军啊,何况他只有五千水军,我们也断不会坐视其救寿阳,如此一来,我军占领寿阳,挟制晋军,再渡淮河,方为上策啊。”张蚝一手指着地形图上的各方军镇,一边分析建议。
“胡彬行军至何处了?”
“胡彬领水军,此刻正在下蔡。”
“下蔡便是这三处河流的顶端了,胡彬想要西渡淮河而援助寿阳,不是那么容易,好,我们就先占领芍陂。”
“传令大军即刻向芍陂方向进发。”
萱城剑指西南,那里正是沘水和淝水蜿蜒而来的芍陂,芍陂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在两河交流处因为战国时期孙叔敖修建的一处灌溉工程而得名,大军截住胡彬北上的援军,对于占领寿阳有非同寻可的意义。
萱城感激身边的数位大将,尤其是骠骑将军张蚝,英勇无敌却非有勇无谋之人。
当天日暮时分,大军便抵达芍陂,萱城命人在芍陂起营,严防胡彬的水军。
梁成面对着己方黑压压的营寨壁垒,调侃似的说了一句,“胡彬是在游泳吗?从建康出发半个月了都没赶到目的地,我们得好好感谢这个人才是。”
萱城听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战场行军的确忌讳行军迟缓,延误时机。
梁成有这心情在调侃敌军,可萱城却没有心情取笑别人,因为他的兄长,此刻还在后方游山玩水,完全没有半分战场之人的紧张气氛。
半夜三更,萱城无心睡觉,起身走出营帐,巡查驻守营地,耳边传来阵阵水流声,两山夹隔间,两条曲折蜿蜒的河流蔓延而过,战国时期的灌溉工程早已被抹去了踪影,此时只有拦截在大坝上的点点旧木残垣,胡彬想要过芍陂,他能过得了吗?
萱城想要渡淮河,苻坚也想要渡过淮河、长江,可是南人北渡被阻击,北人南渡就能顺利吗?
明月小心翼翼的摸索而来,果然看见自己的主子在河边停留,赶紧捏着衣袍上来给披在身上,有些嗔怪的语气,“主子,半夜就不要乱跑了,自从我们离开长安,你这半夜不睡觉的习惯可是改不过来了吗?若是念着陛下,主子何不偷偷离开大营去看看陛下呢?”
“你说什么?”萱城冷冽的一道寒光射去,明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大战在即,主帅擅离职守。
明月嘀嘀咕咕,“难道你不想人家吗?”
萱城想,他想苻坚此时在干什么。
一想起张伶然随军,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苻坚从来都不会为谁守节,也绝非痴情的傻子,他宠幸那么多人,恩威传遍四海,如今身边又常伴一位知书达理的才德美人,夜晚最是令人胡思乱想,萱城又一次一次的失眠。
“走吧,回去睡觉。”伫立了半响,吹了半夜的凉风,似乎吹醒了有些头脑发昏的萱城。
这一睡,睡得实在太安稳了。
一觉天明。
次日,萱城便率领张蚝、张天锡和慕容屈氏向寿阳进兵,留下梁成、王显和梁成的几位弟弟在芍陂堵住胡彬。
大军兵临寿阳城下,将寿阳城团团围住。
面对这座南北边界上的军事要塞,萱城不禁肃然,脑中也想起了许多往事,当年苻坚与他便衣南下游玩建康之事,便路过寿阳城,苻坚很想登上寿阳城头远望南国,无奈政权属晋,又是军事重城,二人只能举目翘望。
如今再次见到这座南北要塞,萱城带着一种自豪,因为他有十多万大军,只需一声令下,这座城池就会沦丧。
座下战马长鸣一声,却激起了萱城心头的仁善之心,他转头对身边的副将道,“写下劝降文书,命人射入城内。”
“是。”
张蚝说,“阳平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