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俞只觉得自己的公子实在太可怜了。贼老天爷,你简直不长眼,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公子这样的人!
江逾白不知道他明白了些什么……但这样的事态发展正是他所期望的。于是江逾白继续保持了“我好可怜好失落”的虚弱状态,顺水推舟:“你能明白……那真是太好了。”
“我只是不想让大哥知道我曾经想不开过,平白惹他担心。”
其实是因为萧龄比叶俞更聪明,江逾白也知道多说多错,因此拿故事来打动感性的叶俞是最好的策略。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眼泪鼻涕一捏一大把的叶俞在混乱地抹了一把脸之后,居然红着鼻头、神情坚毅地说:“放心吧公子!我一定替您想办法!”
最好是让淮亲王喜欢上公子、心里只有公子、永远陪着公子。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再加上淮亲王神通广大,说不定公子的病就好了呢!
他的公子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人,叶俞丝毫不担心淮亲王不动心。
叶俞:“公子别怕。这几天我也看明白了,这满院子的环肥燕瘦就没有一个是能打的。咱们需要担心的是那个传闻中‘万两黄金’事件的正主——没名没份地就让淮亲王花出去那么多钱,吃软饭吃得真是明目张胆。但是这也说明他不仅不是盏省油的灯,而且脸皮也厚。公子将来要是跟他对上,肯定是要吃亏的。”一秒钟切换到了宅斗模式的叶俞有些忧虑地如此分析道。
江逾白:“……………”
江逾白:“不是,等等……”
叶俞:“公子,我明白您顾虑些什么。但是您想啊,您最大的优势在您的才华,后宅里那些肤浅的家伙统统比不上您!您倒不如就跟龄少爷回去,想办法让王爷为您的才华倾倒,光明正大让您近身,然后再徐徐图之……”
……去你的徐徐图之!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连职场致胜的爱情策略都想出来了?
江逾白简直是在用生命摇头否定:“不行。”
绝对不行!
叶俞急了:“为什么呀!”
江逾白也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地低声喊道:“我没时间了!”
叶俞登时被定在原地。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不想让他对我动心。我已经这幅模样了,难道还特意去祸害他吗!”江逾白几近自暴自弃,想着妈的这戏演不下去了,“我只想呆在这儿,找机会远远见他一次,然后安安静静地走……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别的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咳、咳咳……”
说得太急了,江逾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时间又趴在桌上咳了个昏天黑地。叶俞被他的咳嗽惊醒,一时间两行冷泪又刷地滑落了下来。他扑在江逾白身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哭:“公子,你别生气……是我错了,都是我自以为是、我蠢我笨!……公子你别生气……”
“我没事……只是以后,莫要再提……”
江逾白是真的想哭了。
还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吱呀——”
虚掩着的房门突然开了。
江逾白和叶俞扭头望去。
只见那里站着满脸泪水、痛苦到有些手足无措的、去而复返的萧龄,也不知道把主仆俩刚才的对话偷听了多少。
江逾白:“.……………”
天要亡我。
另一头,在Yin沉着脸摩挲了一整天昆仑奴面具之后,周琰也不知道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想一探究竟,终于下令全城搜索那个和他“萍水相逢”的……怪人。
于是,只一个下午的功夫,新的谣言甚嚣尘上:淮亲王周琰为佳人一掷万金,但在两人春风一度后,佳人抛弃淮亲王跑路了。淮亲王发誓翻了天也要把他找回来。
大家纷纷猜测,这是小俩口耍情趣的可能性大,还是淮亲王Yin沟里翻船、遭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仙人跳的可能性大。
……约莫有六成的人压了仙人跳。
剩下四成人看着他们冷笑:就算是仙人跳,以淮亲王的本事,最后也会成“情趣”。真相端看那人下场如何就明白了。但他们赌的是淮亲王还要不要自己作为男人的颜面……这怎么可能会输呢?
听闻了赌局的淮亲王整个人陷入了暴躁状态:怎么本王永远只能是被动的一个吗?
而在这时,萧龄再次求见了。
淮亲王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沉如水地说:“宣。”
萧龄迈步进来,面如死灰,模样比淮亲王还凄惨,倒让周琰微微有些惊讶。
“……萧将军这是怎么了?”
萧龄的职位是骠骑将军。与前朝不同,现在的骠骑将军秩正四品,只称得上是一个小官。但是萧龄本人前途光明,这才略有不同,周琰有时也称一声“将军”,以表期许之意。
萧龄这回连程序都不走了,“咚”地一声直接跪下,双膝触地的声音沉闷却仿佛经久不散。
萧龄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