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夫人?」我動了動乾啞的喉嚨。
「不是。」藍嗣瑛將頭靠在我的肩上。「我沒有碰過她,妳相信我。我不曾碰過除了妳以外的女人。」
我無言以對,沉默不語。雖然我心裡也知道不該怪罪他,卻嚥不下這口氣。
「墨兒,妳別生氣,我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妳,是我認為這件事並不重要。我與她未有夫妻之實,先王垮台後,我便將她趕出府去。」
我撥下他的手臂:「藍嗣瑛,你知道嗎,就因你將她趕出去,她便遭人賣到了青樓,才會讓魏家贖了身,又讓元配夫人虐打,逃了出來遇上了我。險些流產這件事,其實是你當初處置不當而一手造成的,你知道嗎?」
「若我早知留著她性命會傷害到妳,當初就不會讓她活著。墨兒,我求妳別再生氣了,一切皆是我的錯」
聽他又說要殺人,我心裡一煩:「藍嗣瑛,我不喜歡你開口閉口就是一條人命,你也是個要當父親的人了,能不能別總是草菅人命?」我背對他臥上了床,這話題是聊不下去了。「對不起,藍嗣瑛,我現在真的很累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那男人充滿絕望的呼吸聲伴隨一點鼻音,在我吹滅蠟燭之後,逐漸淡出沉寂的環境。
我覺得自己好像太過矯情,但這個男人,再次以偏執的愛,傷害了我我似乎拿不準,該以怎樣的心態面對他。
「娘親,不哭。」小白虎抹去了我的淚水,吧嘰一口親在我臉上。
見到白虎才曉得,原來自己成日糾結藍嗣瑛的事情,早已煩燥得睡了過去。
「爹爹壞,不要爹爹,小白趕緊去見娘親。」小白虎鑽進我的懷裡,像個貼心小棉襖。
「寶寶乖,爹爹他爹爹只是太愛娘親。」
我我其實不想生他的氣,我也許只是不想他這般輕賤人命。
我雖然在意他曾經與另一個女人成過親,但我深知他只願愛我。
他屢次為我發狂,以愛為名將我栓在他身邊,他要當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所有。但誰讓我也愛之入骨,他有瘋病,我又何嘗不是。他要瘋,我陪他瘋,這是我選擇的男人,我會救他上岸,我會讓他知道,除了拖所有人下水,還會有更好的方法。
「唔唔,娘親,小白不能呼吸了」懷中小小的身體扭了扭,掙扎著要離開,我才發現自己顫抖的手將孩子抓得痛了,而雙頰已是滿臉欄杆。
理清了思緒之後,等我醒來得去為我的彆扭道歉。
「娘親,小白累啦,小白得走了。」小胖手最後摟了摟我,她的身形漸漸散去。
我睜開眼,抹了抹淚。肚子裡的孩子,給了我安慰,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穿上鞋,披上外衣,我喚來鶴頂紅,匆匆忙忙要去找藍嗣瑛。
「王妃,您等等!」鶴頂紅讓我急切的甩在身後,我的手腕卻遭一把拉住。「王妃,您走慢點。」
問了他殿前護衛,卻只得知他昨夜未歸。書房也是,不見他身影。我挨個兒宮殿找,卻沒能見著他。
王府正門口,卻有他方離去的痕跡。
「藍嗣瑛呢,他去了哪裡?」
「」鶴頂紅心虛,不敢直視我。
「他他不要我了嗎?」我心裡一痛,腦海閃過萬千個壞結局,抓緊鶴頂紅雙臂,激動放聲:「妳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裡!」
「王爺暫時不能見王妃。」
眼淚不知為何,撲簌簌落了下來。
「唉呀王妃,昨夜北疆牧民進犯,王爺領兵去了。王爺臨走前不願王妃為其擔心,才下的封口令。」她扶住我有些不穩的身子,繼續解釋。「王妃,鶴頂紅不知您對王爺有何誤解,王爺昨夜接到軍令,暴怒萬分,他本欲抗旨不去,卻念及王妃懷著身孕,若貿然抗旨,必當連累於您。」
聽她說藍嗣瑛只是出兵去了,我雙膝軟跪在地,心裡怨恨起軍令來得不是時候。我想同他好好言明我的心意,他卻不得不離開我身邊。
「王妃,也許王爺只是心裡愧疚,不知如何面對您。」鶴頂紅搖了搖頭,「王爺雖是喜怒無常,卻比任何人都要重視您。我們這些下屬跟著他久了,只盼王爺能幸福。」
鶴頂紅滿面擔憂的將我扶起。
「王妃,回去罷。您身子還未恢復,吹不得風。」
藍嗣瑛離開之後,我意興闌珊,面對滿桌佳餚亦提不起興致。但想起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勉強扒了兩口飯。
羅儷為了讓我心情好些,特地請了戲班子,小院子裡戲棚搭起,今兒上演的是《梅妃傳》。
閩地女子江氏采蘋,工於詩文,能歌善舞,生得清新脫俗,品行孤傲高潔,一如冬雪中綻放的梅花。高力士奉旨選秀,見其姝容,帶其回長安,唐明皇驚羨不已。
因采蘋喜愛梅花,玄宗賜號梅妃,造梅亭,聖寵持續十年。然而玄宗又得楊玉環,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深宮梅Jing孤傲,不願爭寵,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