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身高、长相、事业、背景要什么有什么,条件不比涂科差,是市局上下出了名不近女色、只爱美男的花花公子,追求奚杨失败的原因据他自己总结有一半是因为涂科这个二百五从中作梗,一天到晚防贼似的防着他,导致他无法深入展开攻势。
奚杨拒绝得很干脆,霍辞虽不甘心却也大方接受,因为于他而言尊重别人的决定比费尽心思去打动别人重要得多。奚杨以为他早就没这个心思了,因此面对他突然的举动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周童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辆警车旁边,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句:“教导员......”
奚杨转头,一见是他便扔下霍辞走了过去,到他面前时脸上的神情已经从疏离淡漠变得温柔宠溺,眼中如同背后刚刚升起的夜幕一般深邃纯净,点缀其中艳丽的晚霞晕染着周童的轮廓,看着他轻声地问:“都处理好了?还以为你跟着去医院了。”
周童舍不得移开视线,顿觉这日复一日的白昼和黑夜、日出和日落都只因面前的人才格外地不平常,便忍不住飞快地扫了霍辞一眼,之后揉着鼻子说:“闻阅还好,我......跟着你。”
“别揉了。”奚杨将他的手捉住放回到身侧,悄悄地捏了捏他的小指:“走吧,收队,我们一起去医院。”
...
碎片差一点打穿涂科的锁骨下动脉,除此之外他和闻阅都有不同程度的脑震荡和耳膜损伤,所幸转移及时,爆炸的冲击波在开放环境里的伤害范围有限,碎片取出手术结束之后,涂科被送回了病房,跟闻阅隔着一张帘子躺在了一起。
安顿好装死和哭哭啼啼的两个活宝,与匆匆赶到的讲旭和涂科妈妈打过招呼,走出医院时已经临近午夜。周童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想起上回晚归害宿舍全体跟着被罚的事,便忍着没说,但奚杨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半路忽然变道,把车开进了一条小路,停在一所中学的校门外面,指着路边一个临时支起的小摊问周童:“我好饿,陪我吃点东西吗?”
先是因为陶伟南出现自己被奚杨忽视,接着又无意中看到了霍辞对他的暧昧举动,周童一路都在走神,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看清他们所处的地方,于是迟钝地点了点头,推开门下车,随便找了张油腻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天一冷小摊的生意就红火起来,很多人都好在喝完酒后来路边顶着寒风吃一碗热乎乎的野菜馄饨,一眼望去每个人面前的碗都跟大锅里一样浮着腾腾白气。
卖馄饨的阿姨见到两个穿着消防制服的小伙子,问都没问就赶紧下了一锅新的,还多放了些汤料,煮好后便使唤自己的小儿子给他们端去。
小男孩扔下写了一半的习题册,晃晃悠悠地端着海大两碗馄饨,一路走一路洒,不到跟前就被周童接了过去,两只油油的手便在裤子上一抹,掏出几瓣儿蒜头拍在桌子上:“哥哥,我妈说不收你们钱,叫你们多吃点,不够还有,管饱!”
来北临前周童从没吃过生蒜,今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很想尝试一下,于是拣起一颗就剥,谁知刚剥两下就被奚杨抢走,紧接着嘴里就被喂进了一颗馄饨。
馄饨有点烫,周童边吸气边来回倒着嚼,看奚杨把自己碗里个头大、没煮破的馄饨一个个往他碗里挑,先前憋在胸腔里的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心也变得酸酸软软,便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嘟囔着说:“方叔说了,是男人就要吃生蒜!我也没那么怕辣......”
奚杨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吃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哦。”周童傻乎乎地应了一声,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把蒜瓣儿推到了桌子边,觉得好像不够远,又抓起来抛到了隔壁的桌上,这才满意地回过头问奚杨:“闻不到了吧?”
“嗯。”奚杨抿着嘴笑,看看自己被周童捉住的手腕,看看他身后埋头做题的小孩,又看看他:“小哥哥,快吃啊,吃完帮忙辅导一下作业?我看他写不出来。”
也不知道哥哥这两个字到底有什么问题,周童一听就觉得小腹一紧,脸比刚出锅的馄饨还烫。他赶忙松开手,端起碗灌下一大口热汤,灌完却发现胸口更烧得慌了。
小男孩刚上初中,被几道物理题折磨得快把头顶挠秃了。周童五分钟吃完三碗馄饨,又花十分钟给他讲了题,还顺带帮他把之前的错题也一起改了,趁他不注意把钱塞在了他的铅笔盒里,跟奚杨一起谢过老板,开着车走了。
离开市区后沿途的路灯逐渐减少,但灌进车内的空气变得清冽,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多了几颗。回程时经过河道边一片半人高的芦苇地,奚杨放慢车速让周童看窗外的风景,周童却只盯着他的侧脸,半晌才说:“哪还有什么比你好看。”
已经很晚了,没有赶着回去的必要。奚杨想了想,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问周童:“累不累?下去看看?”
教导员说什么周童都不会拒绝。熄火下车后,两人披着外衣靠在车头,望着与浓稠夜色混为一体的芦苇丛,听着沙沙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