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直接坐到洗碗槽旁边,将马克杯递过去:“要变寂寞了呢,惠。”
“又不是见不到了。”伏黑惠接过马克杯冲洗,说道,“再怎么跟我煽情,您也看不到您想看的场面的。”
五条悟好笑道:“什么样的场面?”
“我哇哇哭着说寂寞的场景。”伏黑惠将马克杯倒扣在一边,朝五条悟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快去睡吧您。”
五条悟笑着被淋了一脸:“你怎么用凉水,也不怕冻着手。”
伏黑惠一愣:“您怎么不开无下限?”
五条悟咧嘴一笑,伏黑惠眉头一皱。
“接招吧!”五条悟一把捂住水龙头,水向四周喷溅,他看着头发滴滴答答淌水的伏黑惠,笑得没心没肺。
伏黑惠:……。
清水溅厨房,大小猫互抓。
说来,在虎杖悠仁离开的两天前,伏黑惠曾和他谈过一次心里话。
伏黑惠看着虎杖悠仁的侧颜,小声嘀咕道:“如果能把宿傩的手指分离出来就好了。”
虎杖悠仁慢慢地睁开眼,看向对方:“为什么?”
伏黑惠身形一僵,无奈道:“……你醒着啊。”
“还没睡着。”虎杖悠仁答道。
“因为你是被迫进入咒术圈的。”伏黑惠想了想,说,“既和御三家没关系,又并非生来拥有术式,只要能把宿傩的手指分离出来,你就能回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
“可是咒术师这个职业,总有人要去做的吧?”虎杖悠仁看着天花板道,“我虽然讨厌宿傩,但他确实是成为了契机。再说,本就是我吃进去的,也没有什么被迫一说吧。”
月色透过珠帘照入房间内,照亮少年人坚定的双眸。
伏黑惠顿了顿,问道:“为什么你能看得这么开?”
“也没有看得很开,该怕还是怕,该气还是气,但是该做还是得做。”虎杖悠仁翻过身来,彻底面向对方,看着对方的绿瞳,他噗嗤一笑道,“你也是挺偏心的,谢谢你担心我。”
伏黑惠被对方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尴尬地翻身背对粉发少年:“睡了。”
“晚安。”虎杖悠仁说完,安静地看了一会对方的后颈,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眼神沉了沉,无声地握紧了拳。
——我要变强,因为……
少年想着,悄悄地闭上眼睛,坠入梦境。
伏黑惠的学校开学时间比虎杖悠仁要晚上个一周。当他无意识间热了两杯热牛nai时,这才意识到,对方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彻底融入了他的生活。
伏黑惠尴尬地瞪了一眼五条悟,说:“您也不拦着我。”
五条悟笑道:“啊,我以为你是给我热的。”
胡扯,刚才明明给你泡过热可可了。
伏黑惠愤愤地想着,闷了一大口牛nai:“不给,我豪饮两大杯。”
五条悟:……?妙啊。
一样的珠帘、一样的月光,身后少了一份少年人的温度,房间确实显得空荡起来。
他放出两只玉犬,想来自从虎杖悠仁和丑宝轮流钻他被窝以来,就很久没有抱着玉犬睡觉了。
“还挺久违的。”他轻笑着挠了挠白玉犬的下巴,白玉犬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都闭上眼睛准备睡了,却听到沙沙的响声。他坐起身,困惑地看向挠书桌的黑玉犬:“怎么了?”
黑玉犬伸着一小截舌头,很是乖巧地回望。伏黑惠只好重新钻出被窝走过去,黑玉犬聪慧得很,爪子摁向一格抽屉。
他顺手将其打开,里面竟是躺着一盒百奇(pocky)饼干。看到甜食,他的第一反应很难不是五条悟,也不知会是什么恶作剧。
他好笑地嘀咕道:“什么时候能长大啊,那个人。”
直到将盒子翻过来,看到纸壳背面的留言。
——我想和你并肩作战。虎杖悠仁 留。
伏黑惠视线颤了颤,一时不知拿这盒百奇怎么办才好,却发现纸盒已经被开过封了。
他打开一瞧,饼干还在,只是盒子里多塞了一张照片——是五条悟在海边民宿拍的合照。
五条悟在最边上拿着手机笑得愉快,伏黑津美纪在后面比着小树杈,虎杖悠仁笑得一如既往得灿烂,而伏黑惠自己虽然没有在笑,但表情也很柔和,仔细看的话,角落还有个侧躺在电视机前吃仙贝的伏黑甚尔。
极少有的全家福。
虎杖悠仁留给了伏黑惠。
虎杖悠仁在车上闲得无聊,拿出相册一页一页翻着,偶尔还会给七海建人吐个槽。
七海建人也乐得听小孩东一句西一句地讲,只要偶尔应和一声就行,车内氛围很是快活。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他的记忆中,高专的五条悟整个人就是顽皮包、问题学生,咒灵见了愁,人见了也愁;没想到现在已经能带小孩了,听起来还带得挺好。
少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