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得越來越想要這具充滿傷痕的身體。
「你左邊肩膀曾經中過彈?」勇人不禁被眼前這名背上滿是傷疤的男子,再度勾起了興味,不由得繼續問道。
「參加聯合國維安部隊的時候受的傷,以後不能打籃球還有網球,但是對生活沒什麼影響。」路易斯淡淡地回答道:「都是以前的事了,有什麼好說的?」
「你是因為身上的傷太多,才總是不脫衣服嗎?」勇人問道。
路易斯沒有回答他,卻從沖澡用的矮凳上掉轉過身子來,看著勇人,伸過手去摸他的背,「你呢?你背上刺的是什麼?」
「麒麟,組長要我刺的。」勇人回答道。
路易斯從鏡子裡,看著勇人背上的紋身圖案。
「為什麼要刺麒麟?」路易斯又問道。
不知為何,和一名警察這樣赤裸著身子,相對而坐,還被對方問起自己在組裡刺的刺青是什麼圖案,竟然讓勇人覺得有些羞愧;本來被問起刺青的涵義,對於一名極道而言,應該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祥瑞之獸,能輔佐仁君的」勇人不好意思說這是欽定二把手的圖案,就胡亂地回答道:「詳細的我也不清楚。」
聽見勇人的回答,路易斯瞇起了看著鏡中刺青的一雙碧眼,帶著質疑的語氣問道:「你們極道都是這樣,組長要你們刺什麼就刺什麼嗎?」
「組長不會特別去管下面的人刺了什麼,只要別亂刺級別太高的就好了,組裡的刺青師會幫我們留意的。」
勇人正經八百地回答完以後,忽然查覺到端倪,便捏住路易斯Jing瘦的手臂,抬起臉來看著他,「小路,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醋?」
「什麼意思!」路易斯聞言,心裡一跳,都沒管勇人給他亂取了一個更親暱的綽號,頓時就心虛起來。
「你、剛才在跟我組長吃飛醋,是不是?」勇人問道。
路易斯低著頭,避開了勇人的視線。
勇人伸手,抬起路易斯的下頷,盯著他的臉看,「吃醋沒什麼不好,這不是代表你很喜歡嗎?」
「喜歡什麼」路易斯又把眼神別了開來。
「喜歡我,難道不是嗎?」
勇人把臉湊近,逼得路易斯不得不正眼看著他。勇人一邊說著,一邊把路易斯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上。
透過手掌撫觸著溫熱的肌膚,路易斯能感覺到勇人的心臟跳得有些撲騰。
勇人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要和我做愛?」
路易斯本想回答:『不喜歡的人當然也能做愛啊!』但他意識到自己實在不是一個會幹出這種事的人,便沉默了。
勇人又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會想在半夜裡,來我的牢房裡找我?
「為什麼會避不見面這麼多天?
「是你不想見我嗎?還是說,你有些事想準備一下,然後跟我說呢?」
勇人的話猶如靈魂拷問一般,讓路易斯如坐針氈,「吵死了別質問我。」路易斯低聲說道。
勇人雙手按著路易斯的肩膀,看著他的臉,說道:「我不管你那槍傷是去敘利亞、伊拉克,還是阿富汗弄出來的,反正沒人看過。你那老爸用鞭子打出來的傷,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看過?你老媽看過嗎?」
勇人的話,讓路易斯頓時急了。他自己都不懂,為何當他知道自己即將要離開赤柱監獄以後,會決定這麼做?
對著勇人,路易斯實在無可辯駁他都幾歲人了,出去打仗受的傷,難不成還會在家裡露出裸體,然後被媽媽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