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女朋友?”荆棠开始瞎猜。
言琤纠正他道:“炮`友。”
“哦……”荆棠重新背过身去,闭上眼,说,“那你去吧,我睡了。”
结婚前他跟言琤约法三章 ,他只需要言琤出钱养他,让他能安稳地生活下去,他不会干涉言琤跟别人谈恋爱或是上床。
对他们来说,结婚证只是一张合同,配偶关系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虽然已经这样说好了,但现在荆棠还是不太希望言琤离开。失去了父母之后他变得有些害怕寂寞,这个房子太大了,空空荡荡,如果言琤走了,他可能会焦虑得睡不着觉。
荆棠裹在被子里,感觉到原本躺在他身边的言琤掀开了被子。微凉的空气钻进被窝里,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身体。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凹陷下去些许的床垫回弹,是言琤下了床。
仅仅是这点微小的动静,都让荆棠心里无比的郁躁。他开始天人交战,纠结地思考到底要不要开口挽留言琤。如果他直言自己害怕孤寂,会不会被言琤嘲笑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如果他遮遮掩掩地说自己不想让言琤走,对方会不会生气、嫌他管得太宽?
门口传来咔哒一声轻响,言琤拧开了门把,就要出卧室了。
荆棠一下子就急了,心里的诸多纠结全在瞬间消散,只留下一个答案。
——要留下言琤。
“……言琤!”荆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起得太快,弄得自己有点头晕,眼前有一瞬间黑了。等视线恢复清明的时候,他看见言琤已经停在了门口,正回过头来看他。
言琤问:“你想说什么?”
“反、反正……”荆棠顿了一下,忽然急中生智,“反正跟谁做都是做,不如跟我做吧!”
言琤低低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还是推开门出去了。
荆棠见挽留失败,又泄气地躺了回去,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望着天花板郁闷地想:果然被嫌弃了。
不过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吧,这张大床是他的了!他要造作!造作!
于是荆棠又开始在床上翻天覆地,原本挺结实的一张床,在他的多次暴力摧残之下已经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惨叫声”了。
然而这次却有点不顺利,荆棠一时忘了形,大意之下竟然连人带被子一起从床上摔了下去,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接着,卧室门开了。
拿着一杯热牛nai的言琤站在门口,和摔在地上的荆棠对上了视线,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这么大的床,也能摔。”言琤看到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床,感到一阵头疼。
荆棠扯开嘴角,哈哈笑着,开始装傻:“你怎么回来了?”
“我又没说我要走。”言琤把手中的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看你有点心神不安,所以去给你冲了杯热牛nai而已。”
他朝荆棠伸出手:“抓紧我。”
原来是自己脑补太过,想得太多。荆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抬起手,搭住言琤的手掌。
言琤将人拉了起来,说:“把牛nai喝了再睡。
荆棠点点头,乖乖地捧起玻璃杯喝牛nai。言琤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在一旁的凳子上,又去拿了床干净被子铺好,然后回床上靠坐着,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外文小说继续往后看。
牛nai喝完了,荆棠跑到卫生间里去重新刷了次牙才回来,踹掉了拖鞋就想往床上扑。
言琤及时制止住他:“等等。”
荆棠扭过脸,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把拖鞋摆好,正常地上床。”言琤道。
荆棠只好照做了。
等他在床上躺好,言琤又问:“刚刚在床上干什么了?”
“滚了几下。”
“还有呢?”
“蹦了几下。”
“只是蹦了几下?”
“……有点用力。”
言琤淡淡道:“床要是被你整垮了你就自己出钱买新的。”
荆棠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没钱。”
“做一次一百。”言琤翻了一页书,翻得有点用力。
荆棠闷闷地哼了一声,小声咕哝道:“这年头鸭收费都没这么便宜。”
言琤无情地说:“那你去做鸭。”
荆棠不说话了,像只鸵鸟似的,把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世界安静了。言琤消了消火,继续看书。睡前阅读是他保持了许多年的习惯,文字能使他平静。
过了稍许,埋在被子里的荆棠动了动。接着,言琤便感觉到有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圈住了他的腰。
荆棠抱着他,终于安心地闭上眼。
睡去之前,荆棠忽然想到,既然言琤根本没打算去找炮`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害他心烦意乱了半天。不管怎么想,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言琤是故意的,一定是想看他出丑。
荆棠挪了挪脑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