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情形,他不能肯定几名心腹忠心与否,但这些人却是没有机会将龙袍藏进书房的。
如此唯有一种可能,这龙袍本就是从外带入王府,而那些书信本就是要呈给惠仁帝的,只不过现在的时机并不好,但与龙袍相比,已然算不得什么。
“清者自清,本王自会去父皇面前辩白,于统领还是别高兴得太早。”喻晨并未意识到自己已行至末路。
区区一件龙袍而已。
若无其他证据,便是父皇也不能轻易给他定罪。
于林也不争辩,做了个请的动作,“王爷有闲话的功夫,不如去打理一下衣衫,这副模样去面见圣上,多少有失分寸。”
“不必于统领假好心。”喻晨警告道,“府中不少物件皆为御赐,还有贵客暂居在此,于统领还是小心些。”
“不劳王爷费心,卑职自有分寸。”于林说罢,不待喻晨回应,径直离开。
一旁的福全瑟瑟发抖,王爷或许记不得了,但他却没忘。
跟着贤王这些年,福全手里也有不少Yin私,但走到贴身太监这个位置后,已经很少亲自动手。
若非当时在昆城王爷身边心腹有限,他也不会亲自盯着将人活埋。
事后他才知晓那一家三口还有一子在军中做事,不过也就是个小兵,遂并未放在心上。
可今日看到于林,福全便知道完了。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尤其那双含着恨意的眸子。
福全看着喻晨怒容,欲言又止,终究没把这段过往说出口。
说了又能如何,伺候王爷这么多年,福全太清楚喻晨的性子有多自负独断。就算知晓来龙去脉,也只会愤恨于当时怎么没将于林也一并处理掉。
福全隐隐有种预感,主子这回怕是要栽了……
宓葳蕤合衣躺在榻上,府中的兵荒马乱与他无关。
卸去灵气后,软筋散的药效发挥得极快。
这药只会让人浑身无力,是以宓葳蕤意识仍保持着清醒,房门自外被猛地推开,原本巨大的声响湮没在一片纷乱中。
于林走进屋中,视线瞟过宓葳蕤时只停留了一瞬,似乎早就知晓宓葳蕤会在此处。
“大人,两边厢房都搜过了,并无人在内。”与于林同来的御林军在外回报。
“此处也无人,收兵,回前院,想必贤王殿下应该准备妥当了。”于林指挥道。
“是。”
御林军撤很快,于林走在最后,退出院子前冲着暗处低声道:“待我率人离开,偏门处会有马车等候在外,你到时将国师带去便可。”
“奴婢知晓。”石竹半边身子藏在Yin影中,“请于统领代为转告,奴婢已将书信替换,娘娘尽可安心。”
于林微微颔首,随即快步离开。
御林军来得快去得也快,贤王府中的sao乱犹如一场噩梦。
待石竹将宓葳蕤塞进马车时,贤王也踏进了永华宫的殿门,比他先一步进入寝殿的,正是刚刚洗清嫌疑的德妃李慧茹。
“皇上,沈婕妤其心可诛。”德妃这会儿的的确确被吓到了,这会儿哭得格外真心。
“你安静些,吵得朕头疼。”惠仁帝捏了捏鼻梁,“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朕还会冤枉你不成?”
“不是。”德妃不敢造次,“臣妾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给皇上下毒这种事,光是听着就吓破了胆,在皇上面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德妃这话有夸大的成分,却也是她心中所想。
惠仁帝听得出,让人扶着她站了起来。
殿内毕竟还有几位重臣在,既然无罪,总这么跪着到底有伤皇家颜面。
“皇上,于统领和贤王殿下到了。”李忠入内禀报。
“晨儿?”
德妃不解,看向惠仁帝,只见惠仁帝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
于林本在喻晨之后,但进入寝殿却先一步跪下,回禀道:“卑职奉命搜查贤王府,在贤王府中搜到了此物。”
跟在于林身后的御林军捧着龙袍和书信跪下。
惠仁帝看着眼前的东西,神色Yin晴不定。
几位重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刚站起身的德妃听完于林的话又看到龙袍,本就还未回过劲,见此差点晕倒,还是抚着她的宫女力气大,才勉强撑住了她。
“父皇,这是有人栽赃陷害!”贤王信誓旦旦。
“你说有人陷害?”惠仁帝反问。
“的确。”喻晨一脸正色,倒是让惠仁帝信了几分,“儿臣师从太傅,自幼习读君臣礼法,绝不会做出谋反之事。如今身陷囹圄,不过是真正的谋反之人被儿臣抓住了把柄,意图先下手为强。”
“真正的谋反之人?”惠仁帝提起Jing神。
“便是写下这些书信的人。”喻晨肯定道。
惠仁帝朝捧着书信的御林军道:“将书信呈上来。”
那一叠书信足有十来封,惠仁帝一一展开,只见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