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有趣,只要他俩吵架,桌上保准会有这道菜。我都怀疑他们离婚是不是这菜的缘故。?”
沈亦尧嗤笑一声,他只觉得可笑,散了便是散了,为什么非要找个理由呢?他们都不顾体面了,自己这又是在图什么?
“他们都要走,我成了累赘,那时我不到三岁,他们把我送去了孤儿院,各自寻找自由,理想去了。我也有感情,我也是恒温动物,有血有rou,但他们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沈亦尧的声音几近哽咽,浸着伤痛一字一句的都砸进了苏屿白的心底和脑海,他浑身如上紧了发条一般,拧着疼。
“后来,是我的叔叔,沈远的亲弟弟,他抱着我走了,那时他才十八岁,刚上大一,我是被叔叔带大的。我十八岁那年,他意外离世,我还是一个人……我没有时间舒缓悲伤,我只能马不停蹄的赶路,因为我想活得漂亮些,我进了娱乐圈后,和他们也慢慢的有了联系,不多,我以为我还能抓住他们最后一丝良知,现在看来,只是痴心妄想……”
“我于他们而言,只是银行卡上一串串的数字,他们知道我成了演员,但只会在要钱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逢年过节没有嘘寒问暖,疫情来袭他们只关心银行不上班,能不能按时收到钱,却不问问在鄂北封城的我怎么样了!”
“我的生身父母自私、势力、卑劣,所以我力求完美,扣上许多层面具,我极力撇清与他们的关联,我永远都不想回想起那个沉重的Yin天,他们在闪电中你争我吵,在大雨中摔盆打碗,一道雷劈散了最后的温情,我没家了……”
所以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无限黑暗引人遐想,沈亦尧抑制不住的哭嚎像尖利的刺,扎满了苏屿白的全身,他痛他也跟着痛,苏屿白踉跄冲过,紧紧抱着沈亦尧。
明明是温热的躯体,苏屿白却如同抱着寒冰,他轻声细哄着,“都过去了,没事了,你有我了,都过去了……”
生活本就是一场恶战,你想要的蜜糖,你极力躲着的巴掌,从身到心逐一尝个透彻,没人逃得过,所历经喜怒哀乐惧,皆为馈赠,你总得拿出合适的一面去独挡。
沈亦尧哭过后,放了屈气,这么多年了,不痛不痒,问人问津,他一个人担得太重,也憋了许多,今夜,释不释怀倒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他不再孤单。
苏屿白捧起沈亦尧的脸,可以看见他深黑色的瞳中,不露声色的藏匿着一抹痛彻心扉,满脸的泪水刺得他心酸,他为他轻轻拭去。
“沈老师,你像个花脸猫!”
沈亦尧破涕为笑,“想笑就笑吧!我不怪你,我都觉得丢脸。”
“不!”
苏屿白拉起沈亦尧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他轻和的目光中飘着烟一般的愁绪,如湖底跳脱而出的皎月,他说,“我这里,除了我哥去世外,没有这样疼过!”
感同身受是心境共鸣的伊始,人间惊鸿盛世,世人依旧忙乱,你抵死挣扎的泥潭,是他人不曾踏足的选择,我们始终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
沈亦尧不会就此跌落,他用七年拼来的硕果,更不会就此拱手让人,沈远的如意算盘注定要崩盘。
“这才是我认识的沈亦尧嘛!”苏屿白甚是欣慰,两人比肩而立,踏破朝阳微光。
百尧楼下依旧聚满了人,只一夜过去,沈远就已经凭借卖惨聚集了各方民众的资助,一封起诉书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阿尧,这官司我们必须打了!”苏屿白拿起那封起诉书,沈亦尧平静的接过。
原告:沈远 被告:沈亦尧
除了他还没扔掉的那个作废了的户口本,他们父子二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同框,够可笑的!
姚卓也点了点头,“阿尧,你放心,我去咨询过律师,且不说沈远有没有抚养过你,他才五十二周岁身体健康且拥有劳动能力,而且还在海外拥有资产,我们需要的是调查证据的时间,只要证据充足,我们必胜!”
“谢谢你,姚姐!”沈亦尧很认真的看完了起诉书,字里行间都是沈远贪婪自私的恶欲,世上当真有人不要脸至此!
“那个,我妈说她也会帮忙查的,姚姐你要是有不方便的告诉我,我们必须要一击制胜,不能给他翻盘的机会!”
沈亦尧望着他笑了笑,苏屿白顺手搂着他的肩,也不管姚卓作何反应,直接吧唧一口,“放心,有我保护你!”
目瞪口呆的姚卓:“……”完了,白菜真被拱了!!!
第七十一章 公堂对恃
沈亦尧并没有授权委托任何人,这场官司,他要自己上,输赢不重要,他要的是一个公正的交代。
#沈亦尧被生父上告择日开庭#
“该!让你白眼儿狼!”
“这父亲也够苦的,忍了这么多年。”
“阿尧要加油,尧米一直在!”
“楼上的没爸爸楼上的没爸爸楼上的没爸爸!”
媒体紧跟时事,日日围堵在百尧的大楼下,网络多是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