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是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还有几个未接来电。
沈亦尧无疑是生气的,但是他无处发泄,手下的床单早被拧成一团,亦如他现在紧绷混乱的神经。
“阿尧,我知道你混得不错,我是你的父亲,不论法律还是人lun,你都有赡养我的义务,明天拿钱来见我,不然你就等法院的传票吧!”
时隔二十几年,沈亦尧再次感到了那种虚假做作的恶心。
这些来自他的父亲,一个有着血缘却没有亲情的父亲。
沈亦尧无力的跌回床上,他拨通了那个号,“你到底想怎么样!”
“五千万,先给我应急!”
“不是三千万吗?多了我没有!”
人的贪欲永无止境。
“你有多少给我拿多少,老子已经破产了你懂吗?我这是要东山再起,三千万哪儿够……”
“沈远,你别太过分!”
沈亦尧的胸腔憋得生疼,不知是被气的还被疼的,“你破产后所欠的债务是我替你还的,你才能不蹲大牢,合法回国,我早就不欠你了!”
“哈哈哈……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沈亦尧,你风光了不认老子,你想得美!拿钱,不拿钱老子就登报曝光你!”
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普照人间,沈亦尧睁着通红的眼睛来到窗前,他直勾勾的盯着太阳,白花花的晃得他头晕。
给我消消毒吧!
让我多感受一些温暖吧,把那些过激的邪念全都杀死吧!我不想下地狱啊!
再次睁眼时,沈亦尧眸间一片淡泊,他把录音存好后,继续追寻日光,只是眼底又多了一层光驱不散的寒意。
第三十九章 最佳损友1
上午七点,沈亦尧出了酒店,此时距离他回酒店也不过才过了两个小时而已。
沈亦尧约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要了一杯白开水,刚坐下不久,沈远来了。
“阿尧,我就知道你不忍得!”
沈亦尧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成功商人的打扮。即使破产了,也依旧举止优雅的喊道:“Waiter,给我一杯latte with ice!”
沈远格外热情的冲他笑笑,“阿尧,你真的是出息了,我非常欣慰!”
“和你没一毛钱的关系!”沈亦尧毫不客气的回击着。
沈远继续厚脸皮,“怎么没关系呢?我是你父亲啊,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啊!”
沈亦尧压下翻涌的恶心,这个人怎么能卑劣到这种地步!在沈远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提款机而已,真的是难为他说如此违心的话了。
咖啡来了,沈远Cao着半土不洋的腔调道谢,惹得几个女服务员痴笑连连。
沈亦尧面若寒霜看着沈远的装腔作势,拿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沈远一见笑得堆了满脸的褶子,连忙宝贝似的收起卡。
“阿尧,真是好孩子!”沈远眼里永远都是金钱的诱惑,他贪婪的摩挲着银行卡,就差来几个吻了。
沈亦尧起身后,又顿了一下,不带温度的语调却过于凌厉,让沈远得到了警示。
“我设了系统冻结,只能输一次,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好自为之!”
沈亦尧无视身后失了体面不住跳脚的沈远,直到出了这扇门,他才再次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是啊,他一直都在好好的活着,即使身边有恶心人的蛀虫,但他依旧向阳而生。
沈远盯着卡片抓耳挠腮了半晌,最终只能打开百度去搜沈亦尧的生日。
素来温和的城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沈亦尧步履维艰,呛了满心的寒凉。
回到酒店后,苏屿白正蹲在他的房门口犯迷糊,沈亦尧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回暖。
他阔步上前,轻轻踢了踢苏屿白撅着的屁股,“怎么不进房间里等,你这样子像只傻狗一样!”
“你才狗呢!”苏屿白缓缓站起身来揉着眼睛,“我生物钟没改过来,话说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啊?”
“睡不着,出去散散心!”沈亦尧把苏屿白推进房间,脱掉一身寒气的外套后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
苏屿白转着两只眼珠,俨然是在怀疑沈亦尧的说辞。
“去哪儿散心了啊?怎么不叫我,你一个人被认出来了怎么办?”苏屿白不着痕迹的套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沈亦尧有事瞒着他,而且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就散散心而已,一大早的哪儿有人!”沈亦尧心累身也累,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苏屿白看着他那副“吸了dà烟”萎靡不振的样子,又联想到沈亦尧这段时间拍戏心情压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去嫖……”
沈亦尧飞来一记菜刀眼。
“赌?”
你丫能不能消停会儿!
苏屿白越想越怕,颤声道:“毒?”
沈亦尧再也忍不了了,起身飞扑把苏屿白摔在了地毯上,也不管苏屿白哇哇尖叫,跨坐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