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药递了过去,仔细叮嘱道:“量不可过大,两颗足够。”
楚然接过药,点了点头,“九点公审,你八点半到公审大厅门口等我。”她看了看陈余之的形象,又说:“警署不少人都认识你,你最好做下伪装。”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们这边着急上火,江胜男的心情却非常不错,连连夸赞男跟班干得漂亮。
她亲自倒了杯红酒递给男跟班, “枪呢?处理干净了吗?”
男跟班恭敬地接过酒杯,回道:“沉在景江里了,没人能找到。”
“漂亮。现在就看程青的了。”
男跟班微笑着点点头,跟江胜男碰了一杯,两人同时将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的醇香激活了江胜男内心兴奋的开关,忍不住应和着酒吧里播放的西洋乐舞动起来。
她一边跳一边叮嘱男跟班:“雅丽那边盯着些,别让她坏事。”
“明白。”
男跟班离开包厢,独留江胜男一个人喝着酒跳着舞,还点燃了雪茄,快活地大笑起来。
她就知道,女人只要狠起来,厉害如江月楼都斗不过她。
另一边,邱名正在核对展君白的行程,突然想到明天的公审,便询问他打不打算去旁听。
展君白想也没想就说去,令他有些担忧。“您是不是避一避比较合适。江夫人明天也去。她万一……”
展君白放下手头上的文件,对即将毁掉江月楼并无喜悦。“我担忧的点不在她,在江月楼。”
他见邱名有些不解,问道:“你觉得江月楼是个怎样的人?”
邱名想了想,用了四个字形容:“硬、倔、轴、拗。”
“是啊,这样一个人硬气的人,如果不是他做的,会这么轻易认罪吗?江胜男原本还准备了其他伪造证据来证明江月楼的jian细身份,现在却根本没用上,他就这么轻而易举承认了。”
“您怀疑是圈套?”邱名似乎有些明白了。
展君白也有些犹豫:“目前不好判断,看看明天的情况再说吧。”
第二日,公审大厅门前围了不少人,有没拿到旁听证的记者,也有赶来看热闹的民众。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着,将冷清庄严的公审大厅变得像菜市场一般喧闹。
楚然和一脸菜色的俞斯年从街道对面走过来,俞斯年揉着肚子,边走边抱怨:“一定是早上那家生煎包的问题,我才吃了两个,这一早上跑了六次厕所!唉?不对啊,小楚你也吃了,怎么没事呢?”
楚然还没来得及回答,俞斯年的肚子又咕噜起来。他一脸痛苦,连忙将相机和挎包交给她,直奔厕所而去。
“对不起。”楚然看着他奔走的背影,满怀歉意。
这时,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去,见是陈余之,连忙将他拉到一边细细打量。
陈余之果然做了伪装,换上了平时不大穿的西装,戴了顶小礼帽,帽檐压低,再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倒是遮住了一些面容。
楚然很满意他这身打扮,将相机挂在他脖子上,又拿出俞斯年的证件递给他,“记住,现在开始,你是《景城日报》的俞斯年。”
公审大厅门口有警卫把守,依次检查旁听者的证件才会放行。
楚然和陈余之混在排队入场的人群中,慢慢挪到了入口。
警卫接过楚然递上的证件,看了看,将她放行。
陈余之上前一步,递上证件。
检查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漫长,虽然陈余之神情淡然,已经入内的楚然也强装冷静,但两人内心都有些紧张,深怕警卫看出破绽来。
就在此时,陈余之身后,江胜男款款而来。她今天的妆容不似之前那般娇媚,和干练的职业装搭配起来多了几分英气,比楚然还像个女记者。
警卫本拿着陈余之的证件仔细查看,似乎发现不太对劲,这下完全被江胜男的笑颜晃了心神,直接将陈余之放行。
“《照见报》章小南?”警卫接过江胜男的证件随意看了看,更多的是打量她的面容和身材,放行后还贪恋地多看了两眼她的背影。
大厅内有另一个警卫走出,对外下令:“开庭期间,保持安静,封锁!”
公审大厅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不远处,俞斯年飞快跑来,大喊着“等一等”,可大门还是在他赶到前被关上了。他刚拍了两下,肚子又难受起来,只好放弃了这次采访。
候审厅,江月楼伸出手,让白金波将一双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
白金波有些不忍,安慰道:“做戏做全套。”
他倒不在意这些,提醒白金波:“今天的重点放在那三十个旁听席上,他应该就在其中。”
白金波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安排了。”
他似乎还不放心,继续说着:“保险起见,门外最好也安排人盯着。”
“你这入了狱,反倒成了我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