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金波领命离去。
警署会议室,只有江月楼和金大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江月楼面色沉静,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而金大成却有些坐卧不安,不时四下张望,抖腿晃手,视线还老是往江月楼身上瞟去。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金大成终于忍不住了,粗声粗气地抱怨:“江月楼,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惹的麻烦,少拖我下水。”
江月楼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将他无视。
他的反应让金大成气不打一处来,绕过会议桌走到他身边,继续絮絮叨叨:“除了你们稽查科的人,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去车站接人啊,就算有内jian透露消息,那也一定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对,是你监管不严……”
江月楼看着他,有些不耐烦:“从进来到现在,我没说过一句这件事跟我无关。现在放心了吧?可以安静会儿,让我好好想想事情了吗?”
金大成的唠叨声戛然而止,呆呆地哦了一声。
江月楼起身走到门口,问守在外面的警察要了纸和笔。
他在纸上勾勒出景安酒店附近街道的位置,标注出杀手开枪的建筑物,以及周部长被杀的地点,然后冲着金大成招了招手。“过来看看。”
金大成非常不满:“我又不是你下属,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咱俩是平级,你怎么着也得说个请字……”
江月楼无语,懒得搭理他,低头继续琢磨。
这下金大成反而上赶子凑了过来:“嘿,你这人怎么不按理出牌呢?叫我干嘛?”
江月楼将画好的纸张递了过去。
“不就景安酒店周围环境示意图嘛,你不画我也知道。”金大成看了一眼,有些不屑。
“你仔细看,这里是景安酒店门口,这里是杀手开枪的位置。他选择的这栋建筑没有直接与景安酒店相邻,所以不在我们排查范围内,而恰恰又在狙击枪射程范围内,这说明,他不单提前知道来人的行车路线、目的地,甚至知道我们的排查范围和计划。”
金大成被他唬了一跳:“你别倒打一耙,排查范围是署长定的,我只是带人执行。”
江月楼看着他有些无奈:“我只是就事论事分析,你能不能先别急着把自己摘出去?”
“我不用摘我也在嫌疑范围之外。”金大成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被软禁的是我们,而没有冯宇?”
金大成想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垂头丧气地往旁边一坐,叹道:“老冯真是好命,早知道我去负责餐饮了,负责什么安保,倒霉。”
江月楼正要说什么,白金波推门走了进来,两人连忙起身,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白金波板着脸看了两人一会,视线落在桌上那张分析纸上,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原处。
“看来你们已经想明白,为什么有疑点的是你们了。”
江月楼还没来得及开口,金大成抢先表态:“是的,署长,从进来的第一秒开始,我就在琢磨了。”
江月楼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好大喜功的性格,做什么都要争先,也不揭穿,只是认真地看向白金波,问:“蔡市长怎么说?”
“各方都在施压,很棘手。”白金波叹了口气,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会江月楼的神色,眼中蕴含着晦涩不清的情绪,“早上七点半到七点四十五,你们在什么地方?”
江月楼想了想:“办公室。”
“我在来的路上。”
白金波盯着江月楼:“还有没有别人?”
“我自己。”
金大成紧跟着说:“还有小辉,他开的车。”
白金波看着江月楼再次叹了口气,拍了两下手,门外涌进来好几个警察。
“把江科长带去审讯室。”
江月楼不解,但没有反抗,配合两个警察往外走。
金大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会真的是你吧?”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容地坐在审讯椅上,相信白金波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白金波也确实给他面子,没有让警察给他戴上手铐。
“早上七点半到七点四十五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等白金波开口,他主动问了起来。
白金波也没隐瞒,直言道:“警署办公室通过清明路交换机,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景安酒店周围的建筑,包括杀手藏身的百老汇大楼,都是使用的这台交换机。”江月楼马上反应过来。
“没错。这个电话应该就是内jian报信的电话。”
“所以,您怀疑我?”
白金波冲他一笑,非常笃定:“我知道不会是你。但事实上,你现在是唯一的嫌疑人。具体点说,那个电话是从你办公室打出去的。”
江月楼也笑了:“似曾相识。”他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和上次烟馆事件很像,把我诱到或者说逼到一个没办法回头的环境中去,很难自救。我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