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很大。”江月楼点了点头,“他故意引导我放弃设置粥棚的方案,采用发放救济金的方式补助难民,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洗钱。他就算不是幕后主使,极可能也是核心成员之一。”
陈余之思索了一会,认同江月楼的分析。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嘈杂声。
江月楼走到窗边一看,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门外,宋戎急忙慌地闯进来汇报:“科长,工人们罢工了,游行队伍到了警署门口,还和领取补助的难民闹了起来!”
“给城防部打电话,让他们加派人手!把所有的人手都调过来!快!”江月楼大步往外走,一边吩咐着。
陈余之不想在办公室内等候,便也跟着一同下了楼。
警署门口,警察们试图介入劝阻纠纷双方,但根本拉不开打急眼的工人和难民。
有警察冲天鸣枪,众人们起初畏缩了一会,很快就不再惧怕,再次闹在一起,场面极为混乱。
江月楼带着一队警察从院子里出来,警察们迅速拉起警戒线。
“安静!”江月楼大吼着。
工人们闹事的动静小了些许,其中有个叫老七的人挤在人群的最前端,大喊:“我们要见署长!”
“对,我们要见署长!”工人们附和着。
老七又喊:“纱厂停工了,我们几千人没饭吃。凭什么政府管难民不管工人?我们才是景城的百姓!我们要求驱逐难民!保护工人利益!”
“驱逐难民!保护工人利益!驱逐难民!保护工人利益!”
江月楼的视线落在老七身上,“你们有合理的诉求可以派遣代表来跟政府谈,一味的闹事于事无补……”
可惜工人们沉浸在煽动和狂吼中,根本无人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陈余之已经下了楼,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不觉忧心忡忡。
和老七配合的老八混在人群中,摸出一个鸡蛋朝着江月楼砸过去,大喊:“你算什么东西,叫姓白的出来!”
那颗鸡蛋砸在江月楼的肩上,警服顿时脏了一大块。
站在江月楼身后的孙永仁登时就要发作,被宋戎拉住,示意他稳住。
但陈余之的心却提了起来,双手不禁捏紧拳头,担心江月楼躁郁症发作。
江月楼沉着脸,视线从肩上移向老八的脸,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署长要是缩头乌gui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老七对老八使了个眼色,两人带头往里冲去,故意撞向警戒中的警察。
混乱中,老八故意跌倒在地,撒泼起来:“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他们故意为之的举动都落在江月楼眼中,立刻明白他们是有预谋地煽动工人们闹事。。
被针对的警察一脸惶恐地去拉老八,结巴道:“我……没有,别……乱说!”
可后边的工人已经sao动起来,不停往前涌,局势相当危险。
老八污蔑警察成功,得意洋洋地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江月楼一脚踹翻在地。
他这一脚极重,踹得老八揉着胸口,半天动弹不得。
江月楼这一举动所有人都看到了,工人们一片哗然。
他丝毫不理那些乌合之众,居高临下地盯着老八,颇为嚣张地说:“那不叫打人,这才叫。”
陈余之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他拼命地往人群里挤去,试图劝阻江月楼。可是工人实在太多了,他挤得非常艰难。
“你们自己瞧瞧,这是工人的手吗?”江月楼一把抓起老八的胳膊,强迫他将手展示给众人看。
有工人伸开手比对起来,发现自己的手心有着一层一层的老茧,而老八的手确实白白嫩嫩的。
“他根本不是工人,他是煽动你们闹事,居心叵测的歹人。”
老八自然不愿江月楼坏他好事,立刻狡辩道:“我是纱厂的会计,没有茧子不代表我不是工人。”
他一边挣扎一边去抢江月楼的配枪,被江月楼反手控制住,持枪指着他的头。
这一瞬间的变化又令工人们惊呼起来。
江月楼盯着老八,继续道:“你食指有长期打枪留下的痕迹,你绝不是工人。”
此时,人群外围,楚然、俞斯年和其他报社的记者都已经赶到,纷纷举起相机拍照。
挤到人群中央的陈余之看到老八抓住江月楼持枪的手,面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凑在江月楼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江月楼居然开枪了,老八瞪着双眼从他身上滑落,血ye瞬间流淌在地面上。
工人们被吓得尖叫起来,“警察杀人啦”的喊声不绝于耳。
闪光灯咔咔闪烁着,江月楼站在人群正中央,举着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陈余之和楚然同时在人群中向他挤去,急切地大喊他的名字。
宋戎和孙永仁也非常意外,同时向他靠近。
可是江月楼好似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