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
楚然也不生气,自顾自坐了下来,笑道:“这些照片,如果寄到成部长手里,你猜会怎样?”
“我反正是清白的。”金大成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楚然见他心虚,作势起身:“好,那你就等着去跟成部长解释吧。”
她这么一说,金大成马上怂了,从办公桌后快步走出来拦住了她:“算你赢了。退退退,照片给我,你赶紧走。而且,保证以后也绝不再提这回事。”
楚然没有说话,眼睛看向电话抬了抬下巴,意图非常明显。
金大成无奈,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桌边,拿起话筒,拨通了楚然家的电话。
楚然听见电话里孙福芝不甘又急迫的声音,最后在金大成坚持退婚下,只好沮丧地挂了电话。
她的心情舒畅极了,看着金大成在她面前点燃了照片,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谢谢金科长。”
“慢着!”金大成喊住欲走的楚然,上下打量着她:“我有个问题有点闹不清楚。你一会儿跟江月楼不清不楚,一会儿跟展部长出双入对,你这是脚踏两只船还是在二者之间择其优?”
“没有的事,请你注意措辞。”楚然讨厌他的话,也讨厌他说话时欠揍的神情。
金大成嘻嘻一笑:“你跟谁好我不关心,反正也退了婚了,这绿帽子戴不到我头上。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江月楼这人有病,你离他远点还能多活两年……”
“我看有病的是你!”楚然听他讲江月楼的坏话,顿时非常恼火。
金大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递上一张报纸:“呐,新鲜出炉的,这可不是我瞎说,整个景城都知道他江月楼,有病!哈哈!”
那张报纸正是《景城日报》,头版头条报道着江月楼打人的事情,标题是:警署科长江月楼暴戾成性,擅闯民宅欺压无辜百姓,还配了一张家暴男挨打后的照片,照片上的伤口看起来十分可怖。同时,江月楼穿着警服的照片也印在了报纸上。
楚然愕然,一把抢过报纸仔细看了看,然后招呼也不打就跑出了办公室。她冲到江月楼办公室门前用力拍打,可惜里面的人早已离开。
其实江月楼也看到了那篇报道,只是他并不在意。
街上,他走过之处都有不少百姓拿着报纸对他指指点点,悄声议论。
啪,一个小玩具球砸在他身上,他停住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正趴在母亲身上,用手比着手枪的动作,指着江月楼发出biubiu的声音,还喊着:“打死坏人,打死坏人。”
江月楼对小孩的咒骂无动于衷,只是弯腰捡起球走向母子二人。
那位母亲吓坏了,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后,避免被江月楼伤害。她惊慌失措地向江月楼道歉,不住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江科长,他还是个孩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月楼将球还给这位母亲,平淡道:“在街道上玩球,很危险。”他说完,也没多解释什么,转身离去。
直到走入巷子里,宋戎看了眼江月楼的神情,忍不住开口:“不委屈吗?”
“习惯了。”
“他只是个不明是非的孩子,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就能把您定性为坏人。那其他人呢?整个景城的百姓呢?该怎么看您?您应该解释。”
江月楼笑了笑,并未回答,一派云淡风轻。
反倒是宋戎越说越不甘:“您护一城平安,到头来却被您守护的人苛责,科长,我替您不值……”
“宋戎,我们要做的事太多了。和那些相比,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此耽误工夫更不值。你明白吗?”
宋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江月楼的眼神更加敬仰,还有一丝惋惜和心疼。
两人一同进了江月楼的家门,看见陈余之坐在台阶上,正用笔记本写写画画,见他们回来,连忙起身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月楼对于他的急切有些意外,“我也有话要问你,进屋说。”
三人在客厅的桌子前坐下,陈余之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他的推理,分析出谁才是最有可能把鸦片放到余之堂,嫁祸于他的。
当时他从展公馆回到余之堂,到金大成来抓人这段时间,一共接待了八个病人。
其中三个一直和他在一楼,没有时间去二楼放鸦片,可以直接排除。另外五个中有位女士脚踏一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脚步声清脆,如果上楼,鞋跟的声音无法避免,也可以排除。还有个老汉,感染了风寒,从进门到离开一直咳嗽,几乎没有停过,显然也不是。
最后还剩下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年轻人,脸色蜡黄,很瘦,手上提着一个小箱子;一个是抱着孩子的女人,看起来质朴老实;还有一个是着长衫的中年人,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那名中年人很胖,衣服几乎绷在身上,根本没有能放鸦片盒子的地方,可以排除。
那么年轻人的箱子,还有女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