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怡人似有些抱怨:“你干嘛不告诉我你也在景城报社工作?”
“上次你给我说话时间了吗?我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说。”
第一次见面,钟怡人态度傲慢,完全没把楚然当回事。
“行吧,反正,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报社碰到,我私下还是这态度。”
楚然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无语失笑:“你这样不累吗?”
“我高兴。我不想跟你做朋友,邋里邋遢的,也不好好打扮,看起来没什么钱,我们玩不到一起,何必费劲?”
钟怡人说着,拎着衣服和其他东西起身往房间走去,忽然一个文件袋破了,里面的照片掉落一地。
她神情紧张,连衣服袋子都甩在一边,急忙蹲下身去捡。楚然见她手忙脚乱,也没想太多,上前帮忙。
“你别管,我自己来!”她才刚捡了一张,立刻被钟怡人开口喝止。
可是楚然并没有收手,她的视线已经被照片的内容所吸引。
照片中的背景是在一家咖啡馆,身穿便衣的金大成和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正亲密地咬着耳朵说悄悄话。那位女子盘着妇人发型,看样子已经成了婚。
“金大成?”楚然愕然失声。
钟怡人试图来抢:“还给我!”
这一靠近,非但楚然手里的照片没抢到,反倒被眼疾手快的她抢走了自己手里的一小沓照片。
楚然快速翻看完其他照片,质问钟怡人:“这位太太是谁?”
“还能是谁?金大成的太太啊!”
“你撒谎!她们年纪对不上。”
楚然盯着钟怡人,见她面带焦虑,似乎正在思索着解释的说辞。
她步步紧逼,追问道:“她到底是谁?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既然是花边新闻,为何不交给报社?”
钟怡人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泄气地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位矫揉造作的美人竟是城防部副部长的三姨太,钟怡人拿着这些照片和金大成私下做交易赚了一笔封口费,所以才没有交到报社。
“钱我可以分你一半,但你要保守秘密。”事到如今,钟怡人只好把楚然也拉入伙。
可惜楚然让她失望了,她根本不要钱,只想要照片。
钟怡人急了,嚷嚷道:“不行!这个是我已经交易过的消息,按照这行的规矩,是要销毁的!”
“不如我们去主编那里问问,看看这行的行规到底是什么。”
钟怡人黑着脸猛摇头,但面对楚然的坚持别无选择,只好妥协,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日,江月楼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临走前对正在客厅看书的陈余之说:“我去警署一趟。你如果想回家也可以。但是出门的时候注意,如果觉得有人监视就回来。”
陈余之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晚在车上他轻踢自己的那一脚,问道:“昨天忘了问,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邻居?”
“余之堂出现鸦片被栽赃,肯定是哪里出了纰漏。来人针对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保留越多,主动权越多。”
陈余之似还有些不解:“他们两个,不都是你的朋友吗?”
江月楼对着镜子整理衣服,从镜中看到他疑惑的神情,犹豫了片刻,还是解释道:“之前我只信任两个朋友,一个是白署长,一个是它。”他指了指在门口玩耍的小白猫。
“现在,还有你。”他转身看向陈余之,面带真诚。
陈余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受到被信任的温暖,笑容中带着信心和希冀:“谢谢。以后我会治好你的病,让你有更多的朋友可以相信。”
江月楼微微扬起唇角:“但愿。”
他大步走入警署,内心卸下了一些包袱后,整个人的情绪都好了很多,Jing神抖擞,意气风发。
可在办公室门前等候的孙永仁和宋戎却急得不行,见他到来连忙迎了上去。
“头儿,昨晚什么情况?你可吓死我了。”
宋戎只是关注着江月楼的状态,都是孙永仁在絮叨。
“消息还挺灵通。”江月楼领着他们往办公室内走。
孙永仁语速超快:“哪是我们灵通,整个警署现在各种闲言碎语,我和宋戎早上一到,光您昨晚的事迹就听了五个版本!”
“哦?都有什么版本,说来听听。”江月楼心情不错地在沙发上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
“有说您实际就是金马堂的头儿,什么打击鸦片是为了铲除异己;还有说您和陈医生是内外勾结,牟取暴利的……”
孙永仁还没说完,江月楼就忍不住笑出声,他无语地摇摇头:“无稽之谈。行了,说正事,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看向宋戎:“消息如何?”
“那些香皂市场上并无售卖,我们跑了景城几乎所有的大商行,没一个老板见过。包装纸应该只是幌子,小范围内流通。”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