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的名誉担保。还是说,金科长不相信我展某的为人呢?”
金大成赶紧表态,讪笑道:“没有没有,您的为人我当然信。只是怕白署长那里,我不好交代。”
“无妨,他那里我自会去说明。”展君白不等金大成回应,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金科长上周递交的经费申请,这几日财政部正在审核。10万元似乎少了些,司法科的弟兄们抓捕犯人辛苦,我以为,这经费标准还应当高一些。”
他话里的暗示,金大成自然是听明白了,顿时兴奋起来,立刻答应:“好,展司长,您稍等,我这就放人。”
楚然看着金大成谄媚又贪财的嘴脸,眼神中透出一丝厌恶。
展君白见金大成小跑进监狱放人,便先行将楚然送回车上等候,然后才去找白金波说明情况,因此错过了匆匆从办公楼出来的江月楼。
这一回,狱警更加不敢阻拦江月楼了,眼睁睁看着他直接闯入监狱中。
金大成正让手下给陈余之解开刑具,上下打量着他,啧啧感叹:“看不出来,你小子关系挺硬啊。”
陈余之虚弱地几乎站不住,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紧张地问:“江月楼人呢,他怎么样?”
金大成正要说什么,就见江月楼快步冲了进来。他立刻警惕起来,后退一步,盯着江月楼的动作,紧张道:“你又想干什么?”
许是江月楼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虽然浑身shi透,看似狼狈不堪,但Jing神气仍在,足够将金大成震慑住。
陈余之看到江月楼无事,顿时松口气。
可江月楼从进来之后就没看他一眼,而是大步走到金大成面前,低下头,生硬地道歉:“对不起。”
这反常的举动让金大成更加坐卧不安,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你……你什么意思……”
“我江月楼,向你金大成致歉,伤了你,对不起。”他顿了下,不待金大成反应,又继续道:“我说完了,我现在带他去见白署长。”
他说完,伸手去拉陈余之。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看向他,眼中蕴含着无限愧疚。
也就这一瞬间,金大成反应过来,忙拦下他带走陈余之的举动:“慢着,你的意思是,白署长让你来领人?”
江月楼点了点头。
金大成笑了,目光中的慌乱褪去,整个人又变得嚣张起来。他上前一步,扬着下巴,刻意折辱江月楼:“人你可以带走,但这道歉的态度,我不接受,重来。”
江月楼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和金大成的得意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最终,他还是选择道歉救人,态度越发诚恳:“是我的错,对不起,请金科长原谅。”
“什么?我听不清。”金大成Yin险地笑了笑,还特意用手指挖挖耳朵。
江月楼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握成拳,努力忍着情绪,声音更大了些:“对不起,请金科长原谅!”
金大成哈哈大笑起来。
而陈余之的视线落在江月楼攥得发白的指关节上,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之色。
金大成笑够了,侧了侧头,指着自己受伤的耳朵,再次为难江月楼:“江科长,这子弹要是再偏一寸,我这耳朵大概是没了,这又该怎么算呢?”
江月楼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利落地下了金大成腰间的枪,毫不犹豫地拉开保险,将子弹上膛,反手就要对着自己的胳膊开枪。
站在他身边的陈余之眼明手快地拉开他的肩膀,子弹瞬间擦过胳膊射在地上。
江月楼像是听不见陈余之的惊呼,挥开他的手,继续上膛,似乎不见血不罢休一样。他疯狂的劲儿彻底吓到了金大成,一把将枪夺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我们走。”江月楼不再和金大成纠缠,扶着陈余之走出了监狱。
此时的雨似乎越来越小,小到地上积起的水洼都荡不起波纹。
在车内等候的楚然,看见同样狼狈的江月楼和陈余之从监狱内走出来,心神一震,连忙推门下车,跑了过去。
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陈余之的伤口,惊呼道:“天啊,怎么伤成这样!”
陈余之看到她有一些意外,但很快笑着安慰道:“我没事,不要紧。”
“人既然带出来了,就交给展司长吧。”不远处传来白金波的声音,几人转身望去,看到白金波和展君白从办公楼的方向走了过来。
江月楼满脸诧异,正要开口询问,展君白给他递了个眼色,楚然同时也咳嗽了一声暗示他不要多问。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
几人一起上了展君白的车,江月楼、陈余之和楚然同坐在汽车后排。
“所以,其实你已经找了洋医生救治,要求陈医生回去治病只是个借口?”听了展君白的解释,楚然恍然大悟,
陈余之半靠在江月楼身上,自己一身伤,还关心起玉堂春的情况。
“他那里有人照看,天韵园我也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担心。对了,你们都住哪里?我开车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