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白笑了笑,面对众人开起了玩笑:“我本来有一些话要讲,但现在看大家的样子,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果然,还是这洋行里的新奇玩意儿吸引力大。”
围观众人哄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我宣布,大兴洋行,现在开业!”
在热烈的掌声中,展君白笑着退开,让出正门的位置。“各位还等什么,晚了,稀罕物什可都被别人挑走了。”
这下众人都不礼让了,蜂拥而入,顿时将大兴洋行挤得满满当当。
赵璟明感激地向展君白道谢,却发现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江月楼那边。两人约好晚上的饭局,江月楼对洋行丝毫没有留恋,大步离去。
这时,赵默清总算挤了过来。
赵璟明替妹妹接过手里的箱子:“你这丫头,怎么提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让钟叔派车接你。”
赵墨清没理他的话,而是回头看向江月楼的背影,问道:“哥,他是谁啊?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也不能在别人的开业典礼上拆台啊。”
“他这人向来如此,不必放在心上。”展君白知道赵璟明不喜江月楼,索性替他回答。
赵墨清这才一脸笑意地看向展君白,竖起个大拇指夸赞道:“许久不见,君白哥哥越发身姿俊逸了。我走的时候你才入职财政司呢,现在已经官升司长了。真厉害。”
赵璟明嗔怪地看了赵墨清一眼:“你既知道展兄现在的身份,说话规矩些。大庭广众之下,要叫展司长。”
“是,展司长。”赵墨清顽皮地拖长音调喊到。
展君白笑着在赵墨清的头上轻轻敲了下:“淘气。”
赵璟明的目光在两人中扫了一圈,露出满意的微笑,三人一同走入洋行。
那边江月楼坐上车,还没行驶多久,就看见对面巷子里的余之堂,手搭在窗沿上敲了敲,喊了声“停车”。
宋戎连忙踩了刹车,车头正对着余之堂,恰巧看见陈余之出门送病人。
“科长,去看看吗?这医馆还是您给张罗的,开张后您还没来过。”
这家铺子是宋戎找了几家让江月楼从中挑选的,地段位置好得没话说。里面装饰成医馆的样子,还有药柜里的药材,嘱咐玉堂春的说辞,都是江月楼亲自安排布置。应该说,他对余之堂比陈余之还要熟悉。
江月楼内心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不想打扰陈余之,准备回警署继续工作。
宋戎没多劝,将车子径直开出,余之堂渐渐被甩在车后。他透过后车镜观察了一会江月楼若有所思的神情,突然一打方向盘,将车子掉了个头,朝着余之堂方向驶去。
江月楼身体微晃,察觉方向不对,抬头看向宋戎。
还未等他询问,宋戎先一步开了口:“这几日,听您有些咳嗽,赶巧撞上了,就找陈医生看看吧。”
江月楼知道宋戎是故意的,也没戳穿,仿佛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默许了他的自作主张。
余之堂内,陈余之正在药柜前翻找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回头打起了招呼。只是他没想到,来人竟是江月楼。
“你怎么来了?印象中,这还是你第一次来余之堂。”
江月楼点了点头,四处打量着:“路过,就来看看。这就是你新开的诊所?看起来还不错。”
“多亏玉老板帮助,这才找到位置这么好的店面。”
江月楼并没有将自己拜托玉堂春的事说出来,仿佛没这么回事,赞道:“嗯,位置是不错,今天新开业的大兴洋行,也选在斜对面的街角上。”
陈余之下意识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听到了,又是舞狮又是鞭炮的,热闹得很。”
“那么大的阵仗,没出去看看?”
“不了,你知道的,我还是喜欢清净。”
在江月楼心里,那边的热闹也没什么好凑的,咳嗽两声岔开了话题:“我最近嗓子不太舒服。”
陈余之了然,走回诊台去拿器具,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江月楼依言在位置上就座。片刻,陈余之拿了只小手电筒和竹制的压舌板走了过来。
“张下嘴,啊……”
江月楼听话地张开嘴,被陈余之伸手娴熟地捏住下颚,另一手拿着压舌板压在他舌头上,头向前靠近了些,仔细往他嘴里看。
没一会,他松开压舌板,放在一边盘子里,拿起小电筒,同时嘱咐江月楼:“保持别动。”
江月楼维持着张嘴的姿势,一动不动。
陈余之用小电筒照向他的喉咙,捏着他下颚的手不时左右摇动,调整位置。他没有丝毫不耐,自然地配合着。
很快,陈余之看好了,松开手:“可以了。最近睡得很晚吗?”
江月楼活动着舌头和下颚,想了想回道:“也还好。不到十二点吧。”
“太晚了。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主张养。晚上是肝脏休息排毒的时间,你长时间熬着,肝火、肺火太旺。火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