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江月楼顿时黑了脸,嘴硬地喊:“我没有烦躁!”
陈余之并不搭他的话,再次冲小白猫笑了笑,离开了江月楼的家。
小白猫仿佛能听懂陈余之的话一般,竟然真的朝着江月楼跑去,冲着他喵喵直叫。
江月楼将它抱起,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
他的耳边回想起陈余之刚才的话:“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都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他喃喃自语着:“结束了吗?”片刻后,他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等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不,没有结束,永远,没法结束。”
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温热的阳光映照着整个景城,让一切鲜活起来。
李四海站在警署院子里,见一队警察从大楼内奔出,直接跳上汽车,像要出紧急任务的样子。而江月楼早就坐在车内,等全队到齐,汽车便鱼贯驶出。
警署其他科室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悄声议论。李四海特意走近了几步,偷听他们的对话。
“江科长这是又有什么大动作?”
“听说是找到了什么走私窝点,要一网打尽。”
李四海一听便焦虑起来,急匆匆地走回办公室大楼。
他在自己办公室偷偷打了一通电话,对方是政府委员会委员吴书为。
“情况紧急,通知金马堂,速撤!”他不方便多说,只这一句便将电话挂断,顿时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孙永仁推开,看着他冷笑道:“李警员,深藏不露啊。”
这一瞬,李四海整颗心提了起来,努力佯装淡定:“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永仁扬了扬下巴,示意电话的方向:“你说呢?”
李四海眼看不对,就要拔枪,被孙永仁抢先一步控制住。孙永仁身手利落地夺下了他的枪,将他反手按在桌上。
“还真是一出好戏。”
趴在桌子上不能动弹的李四海愣住了,似乎猜到了什么,拼命挣扎,目光渐渐变得绝望。
消息被透露出去没多久,宋戎便发现了异状。当时他正站在茶楼最高层栏杆处,用望远镜四处眺望,突然注意到有个地方涌出来很多人。那些人,行色匆匆,十分可疑,其中竟还有一个熟人的身影。
宋戎神情一凛,立刻转身往下跑。他冲出门,朝着那个方向追去,一边跑一边冲旁边的警察喊道:“锁定目标,永宁街和福西路交叉口,联系江科长,快!”
一个警察领命而去,其他人跟着他朝前冲去。
得了消息的江月楼来得很快,领着一队警察直接冲入。
这是一个地下赌场,此时已一片狼藉,大厅正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个水缸,里面注满了石灰水,水面上还浮着未完全腐蚀掉的鸦片碎末。
警察们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却什么发现都没有,令江月楼脸色特别难看。他听见宋戎在书房叫他,连忙大步走过去。
书房中也有一些销毁资料的痕迹,保险柜门大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宋戎站在江月楼身边,指着一只被烧得黝黑的盆子,说道:“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一定要销毁的资料,一定很重要。可惜,只剩下这些了。”
“连盆端回去给信息科,让他们好好研究。能找出来的,半个字也别漏。”江月楼吩咐着,接着又问:“还有,你刚刚看到王猛了?”
“是,当时异动比较大的除了这里,相反方向还有一处。正因为认出了王猛,我才能锁定是这里。但还是晚了一步,是属下失职,请科长责罚。”
江月楼摆摆手:“现在不提这个。”
他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桌上的电话线被剪断了。
“这个地方,看起来经营的时间不短,如果有人能一个电话就让他们彻底放弃,这个人一定不容小觑。”江月楼神情凝重,本以为今天会是个结点,却没想到,是和更大势力展开斗争的开始。
回到警署审讯室,李四海被捆在刑具上,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孙永仁气恼地扔下手里的刑具,转身走向桌旁,低声对正在思索着什么的江月楼说:“头儿,怎么都不肯招。”
江月楼起身,走到李四海面前,脸上带着淡漠的冷意。他突然出手,握着李四海的小指狠狠一掰,小指顿时以奇异的角度折断,李四海立刻惨叫起来。
“每过一分钟,我会折断你一根手指,直到你说为止。计时……”
李四海听着他的话,又惊又惧,哆嗦着,但还是不肯开口。
“一分钟。”孙永仁尽职地报时,江月楼干脆利落地折断李四海第二根手指。
很快,第二次报时马上就要响起,李四海吓得连忙喊了起来:“江科长,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江月楼冲孙永仁摆了摆手,目光深沉冷峻地盯着他:“说,跟你联系的人,是谁?”
李四海面上浮现出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