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咖啡厅门外,在户外座位中选了个被绿植包裹着的隐秘位置坐下。
陈余之蹙眉道:“所以,楚然是你的真实名字,程秀织,是你故意骗他的?”
楚然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目光闪烁不肯回答,算是默认了。
“骗人不好。”陈余之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他沉默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得看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坑蒙拐骗,当然不好,如果是为了自保,又有什么不可以?”楚然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
“自保?”
楚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你看起来跟他认识有些时间了吧。他有多危险,你应该很清楚。”
陈余之面色一凛,脑海里闪过暴怒中差点杀人的江月楼。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无意间救过他一次,够了,我不想再卷入到更多危险中去。”
他听出了楚然的担忧,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程小姐。”
楚然赧然一笑,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只是,陈余之答应了江月楼,还是硬着头皮对她说道:“他请你去一趟。”
“具体什么事,你知道吗?”楚然皱眉,嘴里虽然问着,但表情看起来极其不情愿。
陈余之其实并不知道江月楼找楚然何事,便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说:“程小姐,以往我会说你如果不愿意,我就回绝了他。但是,今天,我还是希望你能去见他一下。”
楚然思索片刻,莫名想到之前自己冲动跑去金朝酒店查探消息的举动,还是答应下来:“好,我会过去,和他说清楚。”
江月楼本以为陈余之会费一番口舌才请来楚然,谁知午后便听到了敲门声,一开门,果然是她。
“好久不见。”他此时可比之前在她家时状态好多了,单手撑着门还有些玩世不恭的潇洒。
楚然进门先是打量了一圈,见屋内简单狭小,只有江月楼一人。
“找我什么事?”她不欲与他多言,直截了当地问。
江月楼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笑了笑,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只钱包递过去。“那天晚上,你掉在酒店里的。”
楚然茫然接过翻了翻,果然是自己遗失的那个,连忙道谢。
“你的钱包,Yin错阳差救了我一命,该是我说谢谢。”
这句话令楚然满心讶异,转念一想,便联想到金朝酒店的爆炸案,佯装镇定:“是你命数如此,不是我的钱包,也会是别的什么。”
她看见江月楼自嘲地笑了:“不是命大,我是命硬。”
她在心里默默表示赞同,自从自己和他Yin差阳错认识以来,他不知经历了多少危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若是一般人,早不知命归何处了,偏偏他还站在这里和她说笑。
她并不想过分熟悉他,便扬了扬手里的钱包,转移话题:“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江月楼摇了摇头,示意她将视线转向照片墙。那上面贴了各式场景的照片,主角都是相似的一群人,其中还有她就职的兰色咖啡厅,令她十分不解。
“这个人,你见过吗?”江月楼抬手点了点正中间的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正走进兰色咖啡厅。
楚然凑近仔细看了看,脱口而出:“是他?”
“你认识?”这回,是江月楼有些意外了。
楚然摇摇头:“算不上认识,昨晚他帮过我而已。他是谁?”
江月楼一直留意着楚然的神情,确认并无不妥,这才缓缓开口:“我不确定,但,他极有可能是卢卡斯,香港黑道上的领头人物。”
楚然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江月楼:“这不可能。能在一个素不相识的服务生遇到危险时出手相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黑道上的人?”
她说着,又在照片墙上找到另一张有卢卡斯的照片,揭下来,说道:“更何况,他穿着的是主教的衣服。西方人对于宗教的信仰,是刻在骨子里的。我不相信是他。”
江月楼摊了摊手,觉得楚然天真得可爱。
“但事实是,所有证据表明,他很大可能就是卢卡斯,那个几次三番要杀我的卢卡斯。而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帮我接近他,确认他的身份。”
“我拒绝。”
楚然的干脆换来江月楼的霸道,他双手撑住桌子,将楚然困住,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必须接受。”
那一刻,楚然极度恼怒,拼了命推开他,喊道:“你凭什么要求别人按照你的意愿去办事?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的行为,我自己决定。”她说完,再也不想搭理江月楼,转身朝门口快步走去。
可惜,她还未走出几步,就被江月楼一把抓住胳膊,然后一个强硬地转身,又将她按在门上,依旧锁定在他健壮的胳膊间。两人距离很近很近,若有外人闯入,定会以为他们情投意合,正在互诉衷肠。
而现实是,楚然狠狠踩向江月楼的脚,江月楼似乎提前预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