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苏依旧神情淡然,边拨弄手头的药材边问:“祁大哥,宫主现在身在何处?”
祁飞扬答道:“宫主在云霄山。”
“云霄山么?”砚苏手里的药材“咔嚓”一声被折断,“他竟会回那里?”
很快,她像是想通什么似的,轻笑着自言自语:“也是,为了君掌门,他刀山火海都不怕,更何况区区一个云霄山呢?”
砚苏命人将晒好的药材收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要带的东西。
不多时,祁飞扬驾着马车出发了。为了赶时间,他选择了不太平坦的小路,路上有些颠簸。
行至中途,他停下马车请示了一下车里的人:“砚姑娘,路不太好走,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休息?”
砚苏的身体斜靠在马车上,没有睁眼,只答了一句:“祁大哥,继续赶路吧。”
马车又奔驰起来,扬起一大片尘土。
中毒这几天,池暝大部分时间是昏昏沉沉的。君洛玉整日寸步不离地守着,随时关注他的情况。
叶修远呢,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很想帮忙,有时候反倒是越帮越忙。君洛玉被他过分的热情烦得不行,就下了一道禁令:不准他踏进池暝养伤的房间。
那还可以做点儿什么呢?
叶修远想了一会儿,把辛楚翊定为了下一个目标。
辛楚翊身体底子好,受的伤也都是皮外伤,已基本无大碍。
叶修远殷勤地跑前跑后,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衣做饭,很是尽心尽力。他还贴心地为辛楚翊削了一根拐杖。
虽说叶修远的厨艺比以前进步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仍然让人没有食欲。一提到他的厨艺,大家还是忍不住面露难色。
他不让别的弟子往辛楚翊房间送饭,说师兄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一定要特殊照顾,非要亲自下厨,亲自送。
去你的特殊照顾吧,老子不需要!
这可就苦了辛楚翊了!他腿还没好利索,半夜实在饿得不行,只能拄着拐杖去厨房找吃的。
他正蹲在灶台边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身影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叶修远。他也是肚子饿了,大晚上跑来找东西吃。
他点燃蜡烛,拿了一根大鸡腿,也蹲在灶台边吃了起来。
拿着鸡腿的二人在厨房奇妙地相遇了。四目相对,尴尬中带着几分搞笑。
辛楚翊咽下嘴里的rou,问道:“你也饿了?”
叶修远边咀嚼边回答他的问题:“师弟们以为我吃过饭了,就没给我留。我的饭是专门做给你吃的,我自己可不吃,太难吃了!”
辛楚翊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反问道:“敢情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饭难吃啊!你吃不下,我就吃得下吗?”
叶修远故作无辜状:“你每天都有吃,我还以为你爱吃呢!况且你也没跟我说不想吃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辛楚翊眼中流露出隐隐的悲伤:“每次吃你的饭之前,你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好像我不吃就不是人。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叶修远一脸的事不关己:“哦,那是你的问题,不关我的事。”
辛楚翊把嘴里的鸡腿咬得“咔咔”响:“叶修远,我想杀了你!”
叶修远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手中的鸡腿:“师兄,美食当前,不要那么暴躁。死不死的容后再说,先让我吃饱,这鸡腿可真香!”
……
翌日,辛楚翊和叶修远齐齐出现在了饭桌上。大家没觉得奇怪,因为真的是见怪不怪了。叶师兄那厨艺,没人受得了,辛师兄已经很不容易了。
旁边有个弟子窃窃私语道:“咱们厨房是不是进老鼠了?我明明记得昨晚还有十几根鸡腿,今早都不见了。”
另一人低声道:“咱们平时收拾得挺干净的,按理说不应该啊。”
“那么多鸡腿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
……
昨晚的两个当事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作声,没事儿人似的品着嘴里的饭菜。
呵呵,真香!
☆、灵力散尽
砚苏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踏上云霄山的地界。这个一直存在于她脑海中的地方,从风光到没落,不过短短几年光景,真可谓“世事无常”。
人们常常会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种话听多了也便厌烦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当真后悔了吗?其实不尽然,只是事情的结果不如他们的意罢了。倘若再来一次,他们仍然会做出之前的选择。
祁飞扬把砚苏安全送到山门口就离开了。宫主不在,还有好多事需要他Cao心。
因着君洛玉的交代,最近云霄山的弟子都比较谨慎。尤其是山门处的弟子,哪怕见到一个姑娘独自前来,也不敢放松紧惕。
一个守门弟子上前询问道:“姑娘,最近我们掌门有事要忙,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