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外面。
玉芝提着食盒站在冷风中,一遍又一遍哀求看守的狱卒,“我进去送了饭就出来,绝对不逗留。”
“知道里面关的是谁吗?谭家的人那可都是朝廷命犯!没有严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探视。”那狱卒蔑视一眼,将人往外赶,“去去去,别挡在这里。”
那人下手不知轻重,玉芝猛得被他推倒在地,食盒被打翻,里面的菜洒了一地。
手掌被石砾磨破,渗出点点血迹。
玉芝顾不上疼痛,急忙去看拾起食盒。
菜全洒了,沾了灰,不能入口。
鼻尖酸涩,玉芝忍了下去,将盘子放了进去。她缓缓起身,纤瘦的身子在将黑未黑的夜色中格外单薄。
玉芝不认输,她再一次朝那狱卒走去,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银子塞到他手中,“大哥烦请通融通融。”
有钱一切都好办。
狱卒掂了掂银子,脸上掩不住的嫌弃,语气不佳:“就这也想进去?谭家现在可是命犯,这点碎银子就想打发?”
守在门口的另一个瘦衙狱突然出声,戏谑说:“赶也赶不走,我瞧着你该不会是今日在公堂上谭家少爷口中的那姑娘吧。”
“长得挺别致。”
那人目光在玉芝身上来回打量,玉芝不由想起了在梵楼中那些登徒浪子,她心中生出很多厌恶感,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她有些后怕。
天色已黑,她更加害怕,手指紧紧扣着食盒把手,扭头便走。
===
翌日,严开易是在府衙中遇到梁景珩的。
将人带着屋子里。
严开易直言:“说吧,找我什么事。”
余颜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听着梁景珩开口。
梁景珩:“我爹都跟我说了,你跟他一样,都是幌子。”
严开易坐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杨允和北朝那些事我们一清二楚。”梁景珩站余颜汐旁边,单手搭在椅背上。
见严开易迟疑一阵,梁景珩继续说:“私贩铁矿的事情,皇上默许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爹。”
“所以?”
“所以想让你别看那么紧,牢里Yinshichao冷,冬天就更不用说了。”梁景珩走到严开易前面的桌边,循序渐进道:“然后想找你借谭然几天。”
“借?”
严开易白了梁景珩一眼,“还几天?一天都不能出去!”
“严大人,难道你不想让临州早日恢复平静吗?现在北朝虎视眈眈,没准儿谭然这事就能将你们想要的通通揪出来。”
梁景珩说得头头是道,严开易面色迟疑,似乎是心动了,于是梁景珩继续说:“国泰民安呐,安居乐业啊。”
顿了一下,严开易扯下腰间的令牌,梁景珩伸手接住,令牌还放在他掌中,只见他又迟疑了,“北朝那边眼线众多,人不能放,但是你们可以进出探视,不过也不能太过频繁。”
严开易一副欲给不给的模样,梁景珩干脆伸手夺了过来。
梁景珩笑道:“放宽心,我有分寸。”
第67章
昨天没让她进去,第二天白天,玉芝照旧来了。
临近晌午,厚厚的白雾慢慢散了,雾气弥漫的大街变得明朗起来。
“我说你怎还不死心?都跟你说了,不准见!谁也不准见!”
还是昨天的狱卒,那人极不耐烦,下手也比昨天重。玉芝有有先见之明,早早便把食盒放到远处地方,这次不至于将它打翻。
玉芝被那人推出去,连连后退几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茉莉花香在身旁化开。
抬头一看,她对上一个清凉的眸子,是余颜汐。
“多谢。”
余颜汐将人稳住站住,跟在后面梁景珩走上前来,他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开门,小爷我要进去!”
守门的狱卒看到是严大人的令牌自然没有拦下,乖乖放人进去了。
今日不似昨天,天Yin沉得很,一进牢里,一股寒意直直便来了,玉芝冷不跌打了个寒颤。
狱卒带他们行至岔路口,一左一右,两个方向,狱卒伸手指着,“谭然关在左边的牢房,谭矿监在右边。”
余颜汐纳闷,“分开关?”
“严大人说本质不同,一个是杀人,一个是贩矿,自然要区别对待。”狱卒随口同他们解释一番,许是这里冷,他从嘴里呵了一口热气在手中,搓了搓道:“三位要探望谁便去探望,这地太冷,我可受不了。”
狱卒离开后,余颜汐站在梁景珩身边,说:“我同他去找谭矿监问问情况,玉芝姑娘你可要跟我问一道?”
“那天在公堂上的情形你们也知道,二老不待见我,我还是不去了。”玉芝摇头,微微一笑略带苦涩。
她从食盒里端了一盘菜跟饭出来,“原以为谭然跟他爹娘关在一起,便多做了几道菜,食盒里还有两道菜,有劳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