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矿监,你好大的胆子!”严开易怒道:“账簿上记得清清楚楚,谭矿监难道还想狡辩吗?”
账簿上每一笔账目记得清清楚楚,私下贩卖的铁矿不计其数。
“来人,将谭家一行人押入大牢,等候送京发落!”
红令牌扔下,几名衙狱将谭元伯、谭夫人、谭然三人带走。
“爹,你还在等什么?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谭然被两名衙役压着手臂,挣扎着冲谭元伯说。
谭元伯漠然,“白纸黑字,能说什么?”
“呸,我们累死累活采矿,钱全被你纳入腰中!”路过人群,有人啐了一口,骂道。
“梁少爷,你昨日才说谭家这件是假的,谭家是被冤枉的。”玉芝眼睁睁看着谭然被押走,焦急说着。
梁景珩也是一头雾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他不好妄下定论,于是安慰道:“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局面怎么变成了这样,但是我向你保证,谭家会没事的。”
公堂散了,人也带走了。
玉芝道了一声谢谢,失魂落魄往回去的方向走,梁景珩有些不放心,正欲跟上去,余颜汐拦住他,“让她静一静,这种时候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反而会让她忧心。”
梁景珩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便让从安跟在后面,送玉芝回去。
他心里一声叹息,玉芝怎么偏偏被谭然骗了心走呢。
旁观者清,他方才可是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估计是谭然英雄救美俘获了玉芝的心,他又想了一下,为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这个结局呢。
——余颜汐什么时候能看到他呢。
梁少爷几乎是每日一问,就盼着这个问题能快点出答案。
事情已成定局,围观的人渐渐散了。
余怀山从府衙里出来,对于在这里看到余颜汐,似乎感到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余颜汐扯了扯唇角,反问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反而是爹,我很好奇爹是何时同沙一洵家里有来往的,你以前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的。”余颜汐性子直率,说话直白,在她心中她爹跟她有血缘关系,但是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他爹的所作所为,所以话语中没有留半点情分。
余怀山语气不善:“这是你同我说话的态度?”
“岳父大人,颜汐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直来直去。”梁景珩上前一步,将人护在身后,赔笑道:“既然颜汐问了,我也是好奇,您说谭家私卖矿产,真的是您在沙家听到的吗?”
梁景珩嘴边的笑变了一丝味道,不再是单纯地赔笑,眼底中流露出几分冷冽,言语带着试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儿在衙门外面对他毫无礼貌济算了,就连女婿也不将他放在眼里,余怀山脸一下Yin沉了下来。
梁景珩目光沉沉在余怀山身上来回打量。
“你听到的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
余颜汐站在梁景珩身后,由衷劝道:“爹,收手吧,杨允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似乎是被余颜汐说中了,余怀山脸色大变,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片刻之后说:“我不知你夫妻二人在说什么。”
说完,跨步离开了。
行走之间,衣袖到过一阵寒风。
马车扬起一阵细尘。
余颜汐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眼里是一抹失望,她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爹既然执意同杨允为伍,便让他去吧,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她脸上露出疲态,梁景珩感觉她憔悴不少,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在一旁安慰道:“别担心,你还有梁家,你还有我们。”
愣了一下,余颜汐笑道:“梁景珩,谢谢你。”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请你以后别再这样。”
“为什么?”
梁景珩隐猜道了一点,只听余颜汐平淡回他:“没有为什么。”
还不是怕自己越陷越深,最后和离时舍不得。
咧嘴笑了笑,余颜汐拍上他肩膀,扯了有个新话题出来:“赶紧回去跟公公婆婆商量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说完,她转身走向马车,干脆利落,梁景珩跟在她后面,心里不高兴,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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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这是用午饭的时候。
“爹,我有急事找你。”梁景珩站在门口,急冲冲说。
梁钊不急不忙,指了指桌上的空位:“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
“爹!”
“谭元伯的事情我听周管家说了,先吃饭。”
梁钊总是这样,不管是遇到什么大事,都从容不迫,倒显得梁景珩性子沉不住气。
他拉着余颜汐乖乖坐下吃午饭。
饭后,梁钊将人叫到院子里去。
“颜汐,你跟着一起来。”
余颜汐跟在梁景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