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颜汐道:“人要是铁了心干一件事,再多提防也没用。”
梁景珩一听不对劲了,试探着问道:“你要置我于危险中吗?”
余颜汐摇头,“我可不干这事。”
见梁景珩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万事通咳了一声,“注意点。”
梁景珩郑重其事道:“有人护着我,我高兴!”
一想起曾经的好兄弟被梁景珩给嚯嚯了,万事通心里就难受,那得意的神情,他越看越窝心,“梁少爷,一看你就不懂颜七,跟他做兄弟,谁没过护过?”
还真是。
梁景珩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啦。
余颜汐没管梁景珩,同万事通说话,“杨允那边,你帮我先盯着。”
“行,有事我上府里告知你。”
“辛苦了。”
万事通没有多留,走的时候余光看了半夏几眼,“女装也男装一样好看。”
“贫嘴。”半夏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将人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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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珩在床上修养了半月,余颜汐终于肯让他下床了。
初冬时节,院子里的银杏叶开始变黄,一树金黄,煞是好看。
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梁钊唤了两人去书房。
书房内。
梁钊叫走所有小厮,他在梁景珩身上打量片刻,问:“身体可好些了?”
梁景珩被余颜汐半抚着,道:“好多了。”
梁钊点头,“那便好。”
余颜汐总觉得梁钊这样问,是待会儿说的事情怕梁景珩受刺激,所以提前问了,好让自己安心。
梁钊看了眼郭熙,似乎是在征求她意见,郭熙点头,道:“说吧,珩儿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梁钊正要开口,梁景珩心里生出有一抹不详的预感,他爹将所有小厮遣出书房,他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严肃,道:“等等,爹你先别说。”
他挽住余颜汐胳膊,稳了下心神,道:“我有个心理准备。”
等了一会儿,梁钊缓缓开口,“众人皆知晋国与北朝两邦交好,国泰民安,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我们表面所见。”
“北朝崇明帝登基之时,北朝朝廷上下有野心的臣子不在少数,那时候崇明帝一门心思扑在肃清本国jian佞身上,他向晋国求和,自此两朝边疆十年没有战火。”
“十几年过去了,崇明帝已然肃清朝野势力,北朝逐渐强大,于是他开始把目光投到晋国国土上。”
梁钊说话终止,书案边走去。
梁景珩有点不明白,开口问:“爹怎知道北朝皇帝所想?”
“自古两国之间,细作暗探必不可少。消息是安插在北朝那边的细作传来的,当然,晋国也有不少北朝细作。”
“原来如此。”梁景珩明白了。
梁钊从书抽屉中拿出一张地图,平摊在桌上,“珩儿过来。”
梁景珩被余颜汐扶着来到书案前。
地图上清楚地画着晋国、北朝,还有几个周边国家。
“晋国形似葫芦,国都盛京在葫腹中,”梁钊边说边用指着地图解释,“临州地处葫芦脖颈,且三面环山一面临河。”
“晋国西临北朝,北朝在边疆挑衅生事,我们怎能容忍?就在晋国举兵驻扎边疆时,北朝暗地里将目光转到临州来,临州势单力薄,比边疆好攻克,届时内外夹击,直到盛京。”
梁钊冷哼一声,满是不屑,“狼子野心,心比天高,盘算一场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是小小一国,还妄图攻占盛京,将晋国覆灭,简直是痴人说梦。
忽的,余颜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山上闹匪贼那段时间有不少从边疆逃过来的流民,就是因为北朝在边疆挑起战事,他们家园被毁,不得不背井离乡。”
梁景珩自豪,头仰得高高,“那次我还从谷粮店里拨了些大米出来救济流民。”
郭熙露出欣慰的笑容,“珩儿懂事了。”
梁钊继续说:“那些山贼并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是北朝人。”
梁景珩和余颜汐不约而同震惊了。
“有件事情说来话长,珩儿你不要打断我。”梁钊先提前把话说了。
“北朝想攻打晋国,其心早在十五年前便有,但是那时候北朝兵力不敌我国,暗探细作来报,北朝有一将军提出内外夹击,一举吞并晋国。”
“临州就是北朝想要攻陷的地方,北朝大军在边疆惹起战火,我朝定会派出Jing兵与之对抗,也就是在这片地方——葫芦底部。”梁钊伸手指着,“此时国都Jing兵数量必将减半,与此同时他们暗地里将临州攻占,顺着临州直入盛京,内外夹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知道计划,直接派人在临州守株待兔不好?”梁景珩直问。
“同样是晋国土地,难道边疆就不要了吗?”梁钊反问,梁景珩哑口无言。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