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在你们酒楼吃坏的肚子,仁寿堂李大夫问过诊,我还骗你们不成?”
梁景珩总算知道是谁在闹事了,沙一洵叉腰站在大堂,抓着酒楼掌柜的的衣领不放,嘴里还哼哼唧唧吼道。
梁景珩心里叹了好几口气。
沙一洵是什么样的人梁景珩再清楚不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怕是难喽,他能忍住不打沙一洵就是万幸的事了。
“你们酒楼就是仗势欺人,别跟老子扯那些,今天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谁也别想走!”
沙一洵一脚踏在板凳上,一手揪着面前人的衣领。
且先不管沙一洵的狐朋狗友是不是在一芳酒楼吃坏肚子的,单凭沙一洵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梁景珩看了就心烦。
撩开衣角,梁景珩一脚将旁边的板凳踢过去,直直打在沙一洵背上,沙一洵吃痛,淬了一口,怒道:“谁他妈在背后打老子!”
梁景珩双手背在后面,表情比沙一洵还凶狠,“老子打的!”
第56章
沙一洵素来是怕被景珩的,此时被那凌厉的目光一扫,心里有些犯怵,索性便避开他的视线。
他捂着后腰,在人群中哭天喊地,“一芳酒楼打人了,安和侯府仗势欺人,我就说了两句实话,梁少爷便这般欺负我,当真是因为我家在临州地位不高,便这样欺辱我。”
梁景珩有些想笑,冷眼看他,“板凳打在你背后,你摸你后腰作甚?”
拙劣的演技,着实让人看不下去。
梁景珩手里抄着折扇,寻了个板凳在沙一洵身边坐下,悠闲自在。
他翘起二郎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淡淡开口:“说吧,一芳酒楼饭菜有何问题,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且说清楚。”
“各位父老乡亲,我同你们说,这一芳酒楼饭菜,它不新鲜!”
沙一洵还真说了,他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双手一摊,苦兮兮道:“今日中午我同我兄弟在一芳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回去不久我兄弟便上吐下泻,不止他一人,我肚子也隐隐作痛。李大夫的医术大家都信得过吧,李大夫诊断过了,嘿呦喂食物中毒!”
“中毒!”
人群里一声唏嘘。
梁景珩掩唇在从安耳边低语:“去把李大夫找来。”
“得嘞。”从安嘴里答应的高兴,扭头就差使酒楼的小二去找人。
“我让你去找人。”梁景珩睨了从安一眼。
从安道:“少夫人让我看着少爷,让您别意气用事,也别被人欺负去了。”
“我能被谁欺负?”梁景珩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微微上扬。
“大伙儿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一芳酒楼的菜不干净,我沙家在临州城也算是叫的出名号的,今日我还能站在这里同大伙儿说出实情,若是家中无权无钱的人吃出问题,你们上哪里说理去啊。”沙一洵句句中肯,有鼻子有眼说着。
梁景珩指腹摩梭着玉扳指,不急不恼,徐徐道:“自然是到衙门上去说理。”
沙一洵显然是不敢相信梁景珩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才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信严大人还能包庇不成。”
“那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让众位看热闹之人弄清楚一件事情。”
梁景珩打了个响指,“掌柜的,今日他点的有哪些菜?照样做一份来,一芳酒楼每日用菜都是当天采买,岂有食材不新鲜之说?”
“好的,我这就去吩咐厨房。”掌柜的连连应声,对照沙一洵点的菜去了厨房。
掌柜的走后,沙一洵干脆在楼梯口坐了下来,他赖在那里不走,嘴里劈里啪啦说个不停。
“梁景珩,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在这里等到天黑,我也要跟你耗到衙门去!不管你是谁,不管这酒楼是谁家开的,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梁景珩随性般掏了掏耳朵,鄙夷道:“磨磨唧唧,那些个妇人都没你嘴巴那么会说,吵死了。”
看着楼梯边上坐着的人,肥头大耳,嘴里骂骂咧咧,梁景珩从来没有如此烦过一个男子,真是个娘们个性。
梁景珩一提妇人这个词,沙一洵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燃,他似乎很忠于提梁景珩的那些感情史,于是他一手扒在楼梯扶上上,一面对着众人说:“怪就怪当初在晚宴上跟梁景珩争一个梵楼女子,梁少爷便对我恶言相向、大打出手,难怪今日对我不善,我这才悟出是这个原因。”
“沙少爷,你可别路说八道。”从安最见不得别人诋毁他家少爷,当即便冲了出去。
梁景珩伸手拦住他,“泼皮骂街,你管那么多作甚?我看他能说多久。”
梁景珩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惹事,要好好解决问题,要让余颜汐对他刮目相看,所以他将沙一洵说的话全当屁给放了。
他懒得在这里听沙一洵叨叨,起身去了厨房。
梁景珩走后,一芳酒楼看热闹的人并没有散去,沙一洵知道有些话说出来的后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