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从背后偷偷接近去厨房拿酒罐头的哈利,站在哈利身后,从哈利耳边说:怕了吗?波特?想要吓他一跳。但哈利却迷茫地转过头来,正好和他四目相对,接着,哈利在一阵漫长的、没有意义的,却令人怦然心动的对视里回答道:当然不,德拉科。而这引发了他们一个热烈的午后之吻,接着是急促的夏日欢愉——他们躺在地板上,那罐头酒还放在一边,他们却像喝醉了似的,胡乱地脱掉上身的衣服,发出凌乱的喘息——德拉科在那刻,感到他只想放任自己躺在那八月的金黄色张力之中——那激情之中。
而且,他感到,他根本不害怕那种事——“如果沉沦在那激情中,也许会导致他将无法抓住人生自由的救命稻草,被困在某个牢笼里”会发生。尽管他以前因为种种的原因,曾经考虑过很多回。但在那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一是因为他是感觉如此地快乐,快乐到甚至他已经忘记了要考虑那点,二是因为,在他们又一次完事以后,哈利躺在他身边,因为燥热的午后的困倦已经开始要躺在地板上睡去了,却还没有忘记握住德拉科的手。这让德拉科除开那繁杂的少年情欲,还感到一种纯白色的,宛如夜色之中皎洁的月光般的安宁——他看着哈利,这才想到眼前的这个和他拥吻的男孩——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因此忍不住俯下身来,靠近哈利,嗅吻他那凌乱的头发和已经闭上的眼睛。
至于哈利,他像以往一样,隐隐约约地能触碰到那激情,并感受到它,但是却说不出口,也无法像德拉科那样敏锐地嗅探到它。但是,哈利很喜欢那激情——甚至像那些无法停下的瘾君子或者患者一般沉沦其中——这不仅仅是因为那感觉很好,那因此产生的情欲也很好,还是因为德拉科——他完完整整地站在哈利面前或旁边,苍白的脸因为哈利的注视泛上淡淡的红晕,却不肯移开目光,而是和哈利的目光相交接,不服气地比较谁会为此窒息;他的手在接吻时从背后托着哈利,避免哈利因为过于激动,撞上背后的桌子或者有点硬的栏杆;或者哈利只是单纯地躺在德拉科一旁,在有些害羞,更多的是笨拙和温柔地抚摸德拉科的金发时,发现德拉科那灰的瞳色,其实会在阳光下泛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蓝。于是他又一次地轻轻凑上前,而德拉科立刻为此明白过来,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嘲讽的声音,却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书——似乎又是本俄国小说,让自己的嘴唇和哈利的贴在一起。这种感觉——尽管非常相似,但和他们是朋友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哈利能从中得到一种完全安心的酸涩的甜蜜,而非小心翼翼地品尝,却怕随时都可能失去它(甚至从来没有得到过)。
而格里莫广场12号的每一个楼层,都因为这金黄色的张力,被照亮或者变得格外地炎热和黏糊——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几乎都沦落为他们的这种激情——无尽的激情的盛开场所。起初两三天他们还有些羞涩,只敢偷偷地在床上偷食那欲望之果,抵着地方的额头悄悄地射出来,接着在那满足和疲惫冲刷他们的身体时眷恋而慵懒地吻对方的嘴唇,而在休息一刻又因对方身体的气味或者一句低喃的话语再度变得不再满足,而又再次来了第二趟甚至第三趟,那周而复始使整个房间里,即使用了无数清洁咒,在夜晚的时候,也充斥了一股浓郁的味道。到了后来,在那正式的羞涩期和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已经和对方在一起的停顿期过后,他们,男孩们,开始更肆无忌惮起来,让整个地方——从一楼到三楼,都铺满了他们自己的情欲。
他们有时在客厅里躺着,像是没有终止时候地接吻,手一齐动着,因为那从身体散发出来的快感而发出呜咽和啜泣声,在高潮来临时胡乱地舔舐对方的眼睛和鼻尖;或者决定一起看某部动作电影,却因为剧情太过无聊,因此将注意力转到对方身上来,悄悄地说话和讽刺,却最终还是以哈利被德拉科压在身下,双腿张开,缠着德拉科的腰,胡乱地一起扭动,迷乱地接吻和细密的摩擦为结束;甚至更过分的,他们因为某个无聊的原因打了一架,而在打架之后,德拉科就不甘示弱地骑上哈利,将他按捺在身下,粗暴地咬住哈利蝴蝶骨附近的那一块皮肉;即使他们被那夏日和缠绵的情欲弄了一身脏,不得不开始洗澡,他们也离对方很近——甚至近到哈利踩在德拉科脚上,将脚趾挤进德拉科的脚趾,而这又引发了他们胡乱的性和吻,没有衣服阻挡的抚摸和揉捏更容易引发一场滔天的欲海。
哈利感觉他们是如此尽情地享受那近乎贪婪的吻和性,甚至到了一种要末日的程度,任何一个东西,任何一部电影,任何一种食物,都会激起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和想要亲密接触的渴望,因此,当那更深的,更远的,不至于吻和相互之间的东西来临时,他们两个都并不惊讶,尽管哈利晕晕沉沉地,甚至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也许是在一个非常燥热的,甚至是酷热的下午,当哈利和德拉科想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恶意地争吵着,身后放着一首鲍勃迪伦的《FOEVER YOUNG》,而德拉科和他像无数次那样亲吻起来,和他贴在一起,让他们得到那快感——他们从中一次又一次地潮涌,却奇异地,奇怪地,无法得到更多的满足,像是一段恋爱离最后一步只差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