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一切注定会发生。
接着他被德拉科拉住了,然后被一张嘴唇吻住了,那嘴唇还带着咖啡的味道,而他毫不惊讶地,就这样,粗鲁而无礼地吻了回去。
Cao。
第十章
接下来三天,哈利感觉自己都像一条在港口停靠的快沉的船。
他和德拉科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恶劣,谁也不知道怎么了的,但确实如此——从那天晚上以后。自第二天开始,他们甚至不能好好说话。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久远的一年级,当时他们因为被处罚,不得不被绑在一起走向禁林,哈利想朝东走,德拉科想朝西走。但那时他们是两个小孩子,走的方向也是具象化的,而此刻,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矛盾点是什么,然而,矛盾就这样尖锐地开始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声音的。
这严重到了一种程度——哈利,还有德拉科,他们仿佛喝下了某种药水,再度回到了那个湖水之吻发生以前,开始对彼此抱着一种单纯而无人明白的憎恨和敌意。比如说,当他们在布莱克老宅的走廊或者某个卧室的出口相遇,按照以往,他们会踩对方一脚,接着咧嘴笑起来,勾肩搭背地唱起一支歌,或者用肩膀撞来撞去,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哈利会默默地看德拉科一眼,德拉科会默默地看哈利一眼,然后他们什么都不说,或者用及其缓慢而冷漠的声音打一声“波特——”或者“马尔福——”的招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对方,当他们擦肩而过,进入不同的房间,唯一在这个空荡荡的老宅里响起来的就是关门的声音:哈利进了左边的麻瓜电影院,德拉科从右边下楼,到二楼的巫师客厅里看书,或者给潘西他们写信——总之,他们谁也不要理谁,一句话也不说。
而当他们不得不相遇,面对对方的时候,他们会打架,比如说他们都想喝酒的时候,德拉科和哈利像心灵感应一样,同时从房间走出来,然后到一楼的橱柜来找酒喝,他们都喜欢喝蓝莓之味的酒,或者纯一点的,像俄罗斯的伏特加之类的,但是这几种酒因为他们喝的很快,因此存储的很少,而存储的多的,比如德拉科一时冲动买回来的几罐菠萝味的啤酒,没有人愿意动它。
这种时候,德拉科和哈利会像两只警惕的要守护地盘的流浪狗,弓着背,弯着腰,朝对方露出威胁性的表情,接着,下一秒,他们会在窗帘被微风拂动的那刻同时冲过去,给对方的脖子、肚子,任何脆弱或显眼的地方一击,也因此他们的脸上、脖子上总会留下又青又紫的痕迹,衣服也总不是整整齐齐的,沾满了布莱克家地板的碎屑、小天狼星在这里度日时留下的烟灰等等。到了夜晚,他们只好把弄脏的衣服丢在浴室里——哈利丢在地板上,德拉科丢在椅子上,总之,谁也不要挨着谁。
唯一对此高兴的是克利切,他又有了许多衣服要去洗,工作要去做,更好的是,他喜欢的马尔福,这个纯血巫师,似乎和他的主人,哈利.波特,有着不可调解的仇恨,尽管克利切在他们打架时总是不发一言,默默地躲在旁边,但当哈利和德拉科打完架后失去力气,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克利切几乎是疯狂地跑过来,看看哈利有没有死——但每当他看到哈利的眼睛轻轻地抽搐,它总会无法克制地流露出不满而怨恨的表情。
“主人——没死——杂种——”克利切嘀咕道。
但在两人关系变得更加恶劣的同时,哈利和德拉科另一方面,就像一个魔方的另一个位面,还有些畸形的、混乱的、令人无法开口说明也无法思考的情况存在——尽管他们是如此地憎恶对方,甚至像回到了他们还没有成为朋友时。
早上,哈利从浴室里出来,擦干头发上流下的水滴,德拉科刚好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德拉科整个人会瑟缩一下,仿佛哈利头上的伤疤和赤裸的上半身会让他感同身受地痛苦;而哈利,不得不别扭地移开眼睛,他如此仔细地注意到德拉科的领口开的很大,而那双灰色眼睛在一夜无眠后倦怠的如同暴风雨之夜,然后,他们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低着头走过彼此身边——但低头时,他们两个的脚趾踩在地上,留下的有热度的窝痕如此显眼,接着那痕迹慢慢地消失、消失,他们走了过去。
甚至,更奇怪的——更让哈利无法想通,也不愿意去想的情况,那通常发生在他们打架的十分钟后,克利切刚刚因为兴奋过头跑回它自己的老窝里,而德拉科从凌乱到极致,因为他们的战争而破败的客厅里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哈利,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他们恶狠狠地注视对方——一眼,再一眼,德拉科科蹲下身来,揪起哈利的衣服,而哈利——奄奄一息、用尽全力地挣扎着,却无法阻止德拉科的金发划过他仍未紧闭的左眼,而他唯一的报复方式是破掉的眼睛划伤德拉科的脸颊。
他们无法边粗喘气,边冷冷地望进对方的眼睛——以此从中去寻觅某些微不可见却不同寻常的东西,下一秒,德拉科以粗鲁而强迫的方式吻上哈利的嘴唇,而哈利——恶狠狠地咬了德拉科一口,立马就投入进去这个吻中。
他们无穷无尽地接吻,尽情迷茫地抚摸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