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千蕊哭个不停,照她这个哭法,眼睛肯定要肿了。
自己经营的公司刚被收购,新老板一上任立即就被辞退。乍一听,詹千蕊的确挺可怜的。
可宣优却觉得,她很幸运。
詹永德和童洁一心安慰詹千蕊,没有注意到宣优站在外面,还是王阿姨最先看到她。
与之对视的刹那,宣优望着王阿姨,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
宣优进门后,家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詹永德挺高兴宣优来的,但是碍于詹千蕊,也不好表示得太过热情。
他把她招呼坐下后,就找不到话说了。
童洁和王阿姨在厨房里忙活午饭。詹永德、詹千蕊还有宣优,三人坐在餐桌前默默无语。
万籁俱寂,只有詹千蕊吸鼻子的声音。
“来,吃饭吧。”童洁端着菜出来,打破了一室沉闷。
她夹了一筷子鱼肚,放到詹千蕊碗里,又连忙夹了另一筷子给宣优:“快尝尝,这鱼可新鲜了。王阿姨告诉我,卖鱼的说这鱼是今天刚从江里捕上来的,很难得买到。我还特意留了一条,想等你们晚上回来吃。不过中午来更好,能有两次口福。”
“谢谢。”宣优尝过后说:“很好吃,多亏了妈妈厨艺好。”
童洁笑了笑:“我听蕊蕊讲,她被姐姐从公司开除了。”
宣优:“是的。”
“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詹妈妈的语气非常温和。
宣优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这几年公司的业绩不理想,一直走下坡路。本来盈利不错的公司,去年居然亏损了。”
“这样啊……”童洁垂下眼,抿起了嘴巴:“关于公司效益的事,蕊蕊的责任确实很大。她不是一个好的老板。”
詹千蕊震惊地望着童洁。
——怎么可以这么说嘛!
她嘴一撇,又要哭了。
童洁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就是因为她不够格,才要跟在姐姐后面好好学习。妈妈认为,只要够努力够上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优优,你说呢?”
“妈妈说得没错。”宣优勾出一个淡若春风的笑:“但是,我没觉得蕊蕊对公司的事情上心。”
当着爸妈的面,讲话都如此难听!
詹千蕊狠狠地瞪了宣优一眼,低下脑袋,埋头扒饭。
詹永德也来替詹千蕊说话:“其实,我和妈妈早年赚了些钱,家里投资了不少房产。女孩子嘛,想要打拼我们全力支持。假如说,感到太辛苦了,少努力一点也没有关系。每年的房租就够现在的开支了,没必要把压力搞那么大。”
宣优平静地吃着东西,口吻中似乎透着点淡漠:“原来是早就准备好退路了。”
詹永德被宣优说紧张了,情不自禁抹了把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童洁对他摇了摇头,詹永德立即噤声。
“做父母的,都是一心为了子女好。我和爸爸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童洁为宣优盛了一碗汤:“别光顾着聊工作上的事了,喝汤。”
宣优拿起瓷勺,舀了一勺汤,没有放进嘴里。
隔了一会儿,她轻轻放下勺子:“你们放心,虽然蕊蕊以后不在公司了,但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每年的分红不会少。而且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要有点表示,就当给妹妹零花钱了。”
“谁要你给的零花钱?”詹千蕊把筷子一放,起身就要走,被童洁按住了肩膀。
童洁指了指她碗里的饭菜:“乖,吃完饭再说。”
“可是她——!”詹千蕊的眼睛红红的,气嘟嘟地撅起嘴巴:“妈妈,你偏心!”
月明星疏,私家花园里传来了轻快的乐曲声,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不仅路灯全开了,别墅主人还新增了不少灯光照明,洋气Jing致的仿欧式建筑,融在一片明亮的灯海里,让人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花园里紧挨着摆了几张圆桌,朋友们聚在一起坐着。吃过饭,喝点小酒聊聊天。
这群年轻人,因为父母辈的关系,打小就认识。在宫州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也就到了读大学的时候,才因为各自的专业发展,选择了不同的国家和城市。
毕业后,他们又陆续回到宫州。时不时要举办几次聚会联络感情,同时交流一下各方面资讯。
“房子买好了,是不是终身大事,也要提上日程了?”郭律握着酒杯笑着,同谢煜碰了个杯。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 谢煜与孟小梦相视一笑。
郭律将酒饮尽:“好事情。”
谢煜仰起头,望着挑高的门楣:“赚的钱都用来买这栋房子了。从父母家搬出来,算是独立的第一步。去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觉得是时候该安定下来了。特别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小家。”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是专门为谢煜暖房来的。
去年,谢煜做成了一笔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