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他的左手只剩了个脆筒尾巴。
“……”
冰淇淋当时应该害怕极了。
我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耐心等梁川把嘴里的冰淇淋吞下,又极力将面部被冰得皱作一团的五官舒展开后,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把他接进旅馆。
放下背包,带人去吃了饭,再回到房间门口,楼道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九点。
人真是有了依靠就产生惰性的生物,前两天他没来,我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事,如今他站在我面前,我似乎疲惫得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川在门前将房卡往感应器上刷,我站在他身后,整个人一股脑往前倒去,偏头贴在他后背,两手朝他外套的兜里面插去。
摸到他兜里东西的一瞬间他突然僵住,下意识将胳膊夹住我的手臂,不让我乱动。
我将那些东西抓在手心,觉得触感有些熟悉,像什么东西的分装,一时又说不上来,准备拿出来看看。
他声音有些慌乱:“别动。”
“什么?”
“别拿出来。”
“我就看看。”
“一会儿再……”
“我看看。”
我开始挣脱被他夹住我手臂的胳膊,越用力,梁川夹得越紧,我开始使劲,争夺间不知道是谁一下子不注意松了力,梁川兜里的东西被我全部扯出来撒到房间门口的地板上。
东西撒落的同时我听见梁川有些惊慌地低吼道:“不要……”
走廊灯光昏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辨认了几秒,发现那些东西是三三两两的……
避孕套。
梁川面对这一地鸡毛神色晦暗地站在原地,不过两秒,决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我的大脑有一阵短暂的空白。
梁川生气了?
还是害羞了?
还是生气地害羞了?
不过他刚刚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我怔在原地回想他从脖子烧到耳根的那片绯红,还没回过味,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赶紧扑到地上麻利地将东西捡起来揣在怀里进房关门。
梁川背对房门揣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生着闷气。
我蹲在他身前,厚着脸皮掰开他双膝,嬉皮笑脸地挤进他怀里,朝他身上一个劲地蹭。
梁川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神态,板着张脸随我撒野,就是不给回应。
我抬头谄笑:“宝宝?”
梁川微微仰头,不说话。
我又抱住他,偏头叫道:“宝宝?”
他将头偏向另一边。
“宝宝啊,”我跟着偏过去:“生气啦?”
梁川双唇抿成了一条线,被我sao扰得忍无可忍,眼珠子极快往我脸上扫了一眼又飞回天花板,冷着脸道:“别这么叫我。”
“就要叫。”我伸手去解他的皮带,“你教我这么叫的。”
他一把抓住我,睁圆了眼睛瞪我,那意思是你这个人怎么没皮没脸的?他还没被哄好,就对他上下其手。
“哦……”
我顺从地从他怀里出来,作势要起身离开。
梁川看我真的要起开,嘴还是硬的,眼神却已经软了。有些迟疑又有些失望地慢慢放开我的手腕。
起到一半,我估量着抬起小臂可以和他肩膀持平的高度,猝不及防将他扑倒在床,瞅准脖子就是一阵乱啃。
梁川顺势不再把持,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喘着粗气和我吻得不可开交,没过多久两个人上身都脱了个Jing光。
梁川下身在我腿上蹭个不停,正摸索着去拿避孕套的时候却被我推开了。
我脑海中闪过片刻他下午吃冰淇淋的场面。
他显然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两眼迷茫地看着我。
“宝宝。”我将两手撑在身后,把脚放到他的双肩,“我想试试那个。”
他眨眨眼,哑着嗓子问我:“哪个?”
“深喉。”
这一夜过得及其漫长,他将我伺候舒服了一场,而我的代价是被他以同样想尝试新体验为由,折腾出了许多累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姿势。
后半夜他替我擦完身又急着自己洗澡,忘了帮我把被子盖上。我睡得将醒不醒,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被空调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迷糊着想起身盖上被子,梁川带着刚洗完澡还散去的热气把我裹在怀里。
在进入沉睡的临界点,我听见他低低开口说话,好像就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想把对话蒙混过去似的。
“夏泽,你睡了吗?”他轻轻捏着我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虚声道,“我前天晚上经过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老宅子,发现它的主人好像回来了。”
我在黑暗中猛然睁眼。
“也不知道你知道没有。”他一个人继续说着,更多像是自言自语,“我倒是不想你知道,不过你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