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
“刚刚什么?”
“哭……”
我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才反应过来梁川在逗我。正不知道怎么发作,被他抱到床边哄道:“今晚这床不能睡了,我去给你烧水擦擦,然后咱们回家。”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泞,闻言又转过头看了眼床单,上面早已被浸shi了一大片,还有些滴滴点点的白色浊ye,脸一热,便不再说话。
梁川背我回家的路上很冷,我突然想起我在不忘海睡着的那晚,他也是这样背着我回去的。
我问他:“梁川,刚才你叫我什么?”
“什么?”
“就刚才,”我说,“在床上,你没叫我夏泽,你叫我什么?”
梁川脊背僵了一下,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
我“嘁”了一声,知道等不到他开口说话,轻轻打了个呵欠,在他背上安然睡去。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把我背回了家,再替我擦了一遍身之后才抱着我睡下,我朦朦胧胧地听见他叫我。
“宝宝。”
第6章
我病倒是第三天的事。
从梁川家回来的第二早我睡过了头,睁眼时日头正盛,梁川抱着我的腰,脑袋枕在我怀里。我本以为他就这样蜷缩着睡着了,原来他是在发呆。
感觉到我醒了,他抬起头问我:“还疼吗?”
“什么?”我尚未完全清醒,只担心梁川的伤势,该问这句话难道不是我吗?
他撑起身俯视我,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腰:“坐起来试试。”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试的,撑起手肘一下子坐起来。
然后立马倒了下去。
后腰的酸楚和下半身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在刚刚一瞬间复苏过来,仿佛在提醒着我昨晚和梁川对自己这幅身体进行了多惨绝人寰的凌虐。
我快要散架了。
想到这里我埋怨地朝梁川瞪一眼,他不知盯着床沿发什么呆。虽然没有看到,但还是心灵感应似的伏下来抱住我,就着刚才的姿势,手指屈成扣给我按揉后腰。
我轻叹一声,一下子舒服许多,干脆侧身把自己整个人送到梁川怀里任他随意发挥。
他低下来用嘴唇挨了挨我的脸,问我饿没饿,我摇摇头,又打算在他怀里继续睡会儿。
不料他的手开始扒我裤子。
我警惕地抓住他:“干嘛?”
他拿起我脚边的药盒:“上药。”
我有些羞赧,想伸手去拿他掌心的药膏:“我自己来。”
他直接翻身坐了上来,一手压着我的脊背,另一手单手开了药盒盖子:“别乱动。”
我挣扎两下,直到他挖了一指头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到我身后,那股火辣辣的痛感被逐渐缓解,梁川抹完药又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痛,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摇头,他扯了扯我发烫的耳朵,好像在笑:“继续睡吧。”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六点,桌上放着梁川给我留的饭菜和纸条,他说他出去找兼职,让我醒后吃饭,吃完饭他就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吃完饭给梁川发完信息,昏昏沉沉地出了门。
酒吧经理在休息的间隙找到我,很委婉地表达了我和梁川昨晚甚至是过去一段时间对酒吧造成的影响,单个人的业绩是其次,主要是我们把员工之间的氛围搞差了。我很清楚梁川其实平日与其他人相处得足够融洽,一直以来难缠的不过那几个倚老卖老的员工,经理昨晚迫于面子开除了梁川,而我的交际能力和业绩不过是酒吧里的中下水平,他给这番说辞,无非是因为梁川走了,也没有继续留我的必要罢了。
我很识趣地跟在他后面领完工钱准备滚蛋,临走前他却叫住了我。
他说梁川是个手脚和头脑都很灵活的孩子,做起事来也是踏实肯干,吃亏在没读过几年书,只能做些跑腿的体力活。
我脑袋胀痛难忍,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听着他在身前絮絮叨叨,心里白眼翻上天,这些东西哪里还需要别人告诉我。
只是没想到说到最后他愿意对我们支以援手。他给我一串电话号码,说是他一个朋友开的游泳馆,正缺看守和游泳教练,时薪很高,要是愿意,我和梁川明天就能联系去上班。
有的时候一个好消息比医生还能对症下药,解决了心头之患,似乎浑身都舒爽起来,什么毛病也没了。以致于我连退烧药都没买,一路跑回家告诉梁川这件事情。
他的反应却不尽如人意。我起先以为是他嫌看守的工作枯燥,就说让他去教游泳好了。他还是摇头。我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对工作挑三拣四眼高手低的人,可我怎么问他原因他都不说。
我那时身体在短暂的亢奋过后其实已经难受了起来,他不愿意去没什么,梁川那么聪明的人,我不愁他找不到钱,可我无法理解他连这样一件小事对我也有所隐瞒。不知道是不是人一生病什么乱七八糟的往事都会涌上心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