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旭特地放慢脚步等他,像是怕李寂会跑掉似的,紧紧跟在他身边。
李寂觉得易鸣旭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怎么敢跑,易鸣旭和陈谨拿他家人威胁他,何况陈谨手里还捏着他的视频,他又怎么能跑呢?
到了体育室,铺面一股闷味,像是腐朽的木头,难闻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夕阳透过窗口照进来,能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像一只只金色的小虫,钻进人的毛孔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体育室里没人,易鸣旭竟真卖了陈谨面子亲自动手。
李寂却不敢放松戒备,易鸣旭打人很疼,他知道往哪里打最能让人产生痛感,他想了想,跟易鸣旭商量,“能不能不打脸?”
他不想带着伤东躲西藏,更不想被父母看出端倪。
前天回家,听见父母在客厅里谈话,李父最终还是下岗了,他悄悄拉开门缝,那个小时候在他眼里高大如山的男人鬓角突生白发,佝偻着腰连连叹气,一瞬间老了十岁。
不应该在父母担心再让他们徒添烦恼。
李寂没听见易鸣旭的回应,微微蹙了眉,以为易鸣旭不答应,也就不想在易鸣旭面前服软了——打就打吧,他大不了再撒个谎,到网吧凑合一夜。
只是,泡发了的红烧牛rou面,真的很难吃。
安静的体育室里,两人面面相觑,李寂见到易鸣旭如挺直青松站立,俊美的脸紧绷着,眼里暗藏风云,他心里突生不详预感。
为了压下这股不安,李寂催促道,“你快点吧,我还有事。”
易鸣旭还是不说话,但是往前走了一步。
铺面的压迫感让李寂悄然地捏紧了拳。
易鸣旭眼里的情绪复杂又多变,最终被淡淡的厌弃笼罩,继而恶意地说,“是你勾引的陈谨吗?”
李寂因被冒犯迅速拢了下眉心,“如果你是想跟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恕我不能奉陪。”
他说着,迈开腿要绕过易鸣旭离开。
走出两步,被易鸣旭拉住了手腕,易鸣旭的掌心热得不可思议,烫得他一颤。
体育室太过安静,以至于易鸣旭声音虽轻,也一字不落地钻进他耳朵里,“他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李寂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易鸣旭要把他往地上的软垫压,他猝然明白易鸣旭今日怪异在哪里,只因易鸣旭的眼神,跟陈谨Cao弄他时有几分相似。
他惊恐而难以置信,猛地甩开易鸣旭的手,连连倒退两步,瞳孔扩散,像是在看一个怪物,颤声道,“什么意思?”
易鸣旭也想问为什么会是这样。
可那日他在会议室里见了李寂,他回去那晚就做了春梦,梦里chaoshi而粘腻,大片大片如雪如玉的皮rou,一双修长的腿架在他的腰上,他低头一看,赫然出现了李寂的脸。
rou体碰撞之间,李寂眼尾shi润,脸颊chao红,像是春日里熟透的李子,饱满多汁,他啃下去,溅了一身的汁水。
之后,他又难以控制自己去回味那个梦,只是梦到底是虚幻的,吃到嘴里的才是真,易鸣旭横行霸道惯了,想到了,就去做,仅此而已。
李寂就在眼前,易鸣旭微弱的犹豫也不复存在,他步步紧逼,眼里承载吞噬人的光彩,“你说过的,不介意。”
李寂退无可退,心中大骇,他当时不过故意恶心易鸣旭,毕竟易鸣旭看他的眼神皆是厌恶,没想到这句话给自己埋了雷。
现在踩了雷,要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易鸣旭,你疯了吗,”李寂咬着后槽牙,拔高音调,“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好好看清楚,发情也要看对象,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易鸣旭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无关情爱,只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掠夺感。
Cao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以善后的事情,这不需要他去考虑后果。
“陈谨也是男的,你不也一样给他Cao?”易鸣旭嗤笑李寂的故作清高,像迅捷的豹子一般三两步扑向猎物,紧紧把李寂抓在手心。
李寂猛烈反抗,脸上带着被戏弄的怒气,声音不复清冷,“松手,放开!”
易鸣旭手里没有可以威胁他的东西,李寂不可能乖乖听话,奋力挣扎起来,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他不顾一切,想要推开易鸣旭,手上下了狠劲,手肘狠狠撞向易鸣旭的腹部,却被易鸣旭挡开,下巴遭受一击,他脑袋高高仰起,内里轰鸣,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可他不能屈服。
他已经被陈谨折辱得完全没有了尊严,雌伏于一个男人对李寂而言是莫大的屈辱,他绝不会再次让自己陷入同样的境地。
李寂跟不知道疼似的,毫无章法地挥拳,易鸣旭起先还放水,见李寂不要命地反抗,又想到李寂在陈谨面前的乖顺,心里那点不痛快迅速蔓延开来,手下也就不留情。
他自幼学散打,李寂这种普通人绝不是他的对手,他三两下把李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