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呆呆坐了半个来钟头,眼见窗外的天空略微发白,估摸已是凌晨时分,这才蹑手蹑脚地起床,进浴室冲了个澡。其间修理胡子拉碴的脸部轮廓,收拾掉容颜中带着的颓废,最后均匀涂抹上抗疲劳保shi霜,把换洗衣物扔进内外衣分开洗涤的母子洗衣机,总算大功告成。
重新坐到床沿上发愣,直至临近八点时分,才换上一身干净外套,光顾附近胡同里卖早点的店铺,带回油条和豆腐脑,然后乖乖候在客厅里坐等搭档们睡醒。
又过去约莫半个来钟头,司徒青洛和颜鸢儿终于一前一后懒洋洋地转到客厅,很快发现了萧飒沓的存在。
“醒得够早,连吃的都捎带给买回来了。”司徒青洛路过客厅沙发的时候,拍了拍萧飒沓的后背算是夸奖。
“Jing神头不错,看样子昨晚睡得挺香。”颜鸢儿鬼鬼地冲萧飒沓乐。
幸好,两位搭档暂时都没顾得上闲聊花露水的余香和星星裤的滑稽。
“青洛哥早!丫头早!”萧飒沓赶紧一反常态地转脸朝搭档们回礼问候,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可能揭露星星裤的空隙。
“醉成那样,现在头疼不疼?”手持牙刷的颜鸢儿满嘴泡沫地献出关怀。
“还好,还好的……”萧飒沓摸摸后脑勺,赶紧大声回应说。
“你的酒Jing过敏症是不是已经好了,要不怎么会突然对喝酒感兴趣,之前醉倒不会也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吧?”司徒青洛故布疑阵,开始给萧飒沓下套。
“酒Jing过敏症一直没好,现在还那样。也不知怎么搞的,昨晚心里只想着去哪里找酒喝,跟魔障了似的。”萧飒沓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深知哪吒之友和花露水、星星裤一样,都属于不能在台面上跟司徒青洛或者颜鸢儿讨论的话题禁区。
“哪家店?附近的吗?橡皮舟,铁如意,山海经,解语花,闷油瓶,还是莲花坞?”司徒青洛追问,一口气罗列出方舟周边几乎全部的知名夜店。在这些店当中,橡皮舟和铁如意是二十出头小年轻喜欢的风格,三四十岁的男女更青睐山海经和解语花,至于闷油瓶和莲花坞的客人群体就不言而喻了……
“不在附近。办事的时候顺路发现的一家店,离方舟这边还挺远。”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家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夜店名,萧飒沓觉得头皮发麻,只好绝口不提需要花一张小百打车才能到达的七彩路,生怕见多识广的司徒青洛顺藤摸瓜。
“店名呢,叫什么?你说出来听听,没准我知道。”司徒青洛穷追猛打。
“名字忘了。”萧飒沓继续装傻,拼命维护Nataku Night Bar的隐秘性。
“一个人喝,还是找朋友一起喝的?”见对方巧妙地避开了自己设下的埋伏,司徒青洛老练地察言观色,不肯放过对方眼神中任何微小的神情变换。
“一个人喝的。”萧飒沓刻意背过脸去,不敢直面司徒青洛刨根问底的攻势。
“你一个人,会去夜店?”一旁关注询问进展的颜鸢儿颇感觉惊讶,手头牙刷进出口腔的规律动作骤停片刻,不信萧飒沓有兴致单独进出风月场所喝闷酒。
“嗯。感觉那家夜店里气氛挺不赖,两腿不听使唤,神差鬼使就钻里面去了,”萧飒沓掐头去尾变了段台词,“等到回过神来,两杯酒已经送下肚,接着脑子发懵,肠子悔青也来不及了。”
“是—这—样—吗?”颜鸢儿故意把每个字拖长了声调,口气里透着不相信。
司徒青洛则满腹狐疑地紧盯萧飒沓的眼睛,似乎想说“这根本不像你一贯的处事作风,编故事的成分不少,对我们肯定有所隐瞒”,但直到最后也没问出口。
对方死活不招,又不能刑讯,拿这小子没辙。
“谁送你回来的?”司徒青洛和颜鸢儿不免陷入抓狂,异口同声追问。
“不是我自己回来的吗?”萧飒沓闻言大惊,极度不自然地换了声调,心想这下坏了,从遥远的七彩路独自摸索回方舟来?得了吧,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是我萧大爷自暴自弃,但难度也忒高了点,像自己这样的重度酒Jing过敏患者根本无法单独完成,没准当时真有好心人出手相助。
“你能自己回来?”颜鸢儿在盥洗室发出一阵夹杂着喉咙吞吐漱口水的怪声。
“虽然不完全排除你一个人支撑着回到方舟的可能性,但我和鸢儿丫头更倾向于认为,昨晚的确是有人把你给送回来的。”司徒青洛索性打开台式电脑,调出昨晚萧飒沓出现在院门口前后的监控画面,“萧萧,你过来瞧瞧这个。”
萧飒沓凑到电脑屏幕前,只见方舟沿线布置的隐秘摄像头随着一道道亮光闪过,立刻如同声控开关的楼道灯那样按顺序先后失灵,几分钟后又自动启动。
结果不言而喻,除了神秘的亮光之外什么也没拍到。
“看完这个,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颜鸢儿洗漱完毕走到客厅,反问双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放,面部表情如临大阵的萧飒沓。
☆、旧时唇典里流传的切口
萧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