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您不用太过焦急。如果有什么想问的话,问我也是一样的,虽然我所知道的并不比我的父亲多。”贺秋凌随即打破因告知对方家父的死讯而暂时陷入的沉寂,做好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心理准备。
“贺小姐您……”萧飒沓眼前一亮,仿佛重新看到了一线希望。
“那个人送《大神之门》书稿到家里来的时候,我也在场。”贺秋凌交代道,“因为父亲当时被人诬陷涉嫌学术造假,正无计可施之际,一个男人把那份书稿交到父亲手里,说是只要按要求把它转交出去,父亲眼下的困境自然会有人出面解决。于是父亲照着那男人的话去做,果然,学术造假的事情竟立即不了了之了。因为险些晚节不保的缘故,尽管我父亲是被人冤枉的,但仍对让他做这件事的人感激不尽,时常提醒我注意可能会有人来询问书稿的事……直到他过世的前几天,才突然写了‘哪吒’两个字交给我,让我一定要记得交给书稿的访客,我问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不必知道。回想起来,那是最后一次跟父亲的交流了……”
“送书稿给你父亲的那个男人,没留下联系方式吗?”萧仍不死心。
“没有……”女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想我不会记错。”
“那您还记得他的长相吗?”萧不希望线索在这里中断。
“身材挺高大的男人,用鸭舌帽遮住了额头和半张脸……”女人回忆道。
鸭舌帽?
难道又是他……
等不及多想,萧飒沓很快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旅行包里摸出一个大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肖像画递到女人面前,焦急地质问道:“是这个人吗?”
“没错,就是他!”女人毫不迟疑地惊呼道,“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他的长相,但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强烈,我记得他给人的的脸,就是这张脸!”
“是你的话,应该知道吧……”
听到女人的确认声,萧飒沓两耳嗡嗡作响,全是这位神秘摄影师谶语般的挑衅。
这家伙!
他会是《大神之门》的真正作者彼岸花吗?
或许他也只是传递手之一,而彼岸花另有其人?
经历了毕芬芳,孟春喜,钱运开,周厉敏,贺景鹏之后,不料迎接萧飒沓的依然
是个深不可测的泥潭……
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遭的感觉……
从神秘摄影师的照片提示,到神秘摄影师的传递结尾,萧飒沓就像乖乖地绕了一个大圈,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犹如哪吒擎在手上的法宝——乾坤圈……
假设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那么潜藏在《大神之门》背后的秘密,以及彼岸花、鸭舌帽摄影师的身份和角色,就远比之前预计的要高深得多。
“一旦回忆起跟这件事有关的东西,请照着这上面的手机号码联系我。另外,我们见面交谈的内容,请对其他人保密。”毕竟是直接跟神秘摄影师有所接触的人,离开的时候,萧飒沓特意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从最后的普通传递手提供更多有用的情报。
听父亲说,古时候有个很有名的诗人在一句诗里用到了“流星”和“飒沓”,所以后来的人就都用“飒沓”来表示流星划过天际的样子了……
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一闪而过的话,是不是太短暂了?
眼前……眼前是一个大碗,拉面的大碗!
萧飒沓神智清醒过来,发现眼下竟是在方舟附近常去的那家拉面店的餐桌上睡着了,脸旁边还放着半碗没有吃完的面条,原味骨汤拉面,自己常点的那种。
也许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信息爆炸,脑子反应有点迟钝了?
萧飒沓回到家,靠在床上用他那台超级电脑上网,顺便查看提问网站有没有“抽屉里的眼睛”或者“爬行动物”的新回复,又忍不住打开聊天软件,希望见到“太一”的头像闪烁,跟他聊两句。
遗憾的是,熟悉的“太一”保持灰白静态,看样子并不在线上。
明明是你先提出来的,结果就这么把我晾在一边是吧......萧飒沓不□□露出一丝小情绪。
“我看未必,这回的《大神之门》肯定比杨沙寒之前的任何作品都要震撼人心,恐怕会有更多人陷进‘彼岸花’编织的故事迷宫中去呢,等着瞧好了。”爬行动物又有一条留言。
提到Door of God,萧飒沓又很自然地联想到白天忙忙碌碌的传递手搜索战。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彼岸花都仿佛事先投下了《大神之门》诱饵,引诱自己持续经历从毕芬芳到贺景鹏的艰难探秘之旅,最后从贺景鹏的女儿贺秋凌那里获得了一张写有和自己父亲留在全家福背后相同文字——哪吒的旧纸片,同时把所有的疑点都汇集到了神秘摄影师身上。
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战利品”?
之前已经请鸢儿丫头凭借记忆为戴鸭舌帽的神秘摄影师画了像,并且拜托她和司徒平常多留心查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