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带在身上吧,待会去逛潘家园古玩市场时正好顺便请教请教内行人。
什么都不是也不一定。
因为是寒冬,古玩市场虽没有露天,也远不如温暖季节那样人chao涌动。
进入玻璃罩大棚,环顾四周之下,四四方方的小摊位星罗棋布,光顾者却寥寥无几。摊主们以中年以上男性居多,有的相互谈天说地,下棋解闷的更不在少数,只待有客问津自家商品时,才懒懒散散地抬起头来,先是打量来客一番,如果断定没有诚意,很快就变得爱理不理了。
沿着通道走了几家,除了奇石怪胎,古董洋表等司空见惯的物件外,仅有一家穿补丁衣服的老太婆售卖的东西,乍一看还颇有稀奇之处。只见她盘腿坐在地面摊起的一张灰布上,身前放水果罐头再利用的玻璃罐子一个,里面装着一块奇形怪状黑不黑红不红的破烂玩意。灰布边缘用黑墨涂鸦着两行歪歪扭扭连续写成的大字:
“风黑音rou。功能主治:死而复生。食用方法:温水吞服。有效期:三年。副作用:失招子。”老太婆还煞有介事地向驻足询问的萧飒沓推介道,“你买的话给你打对折,本来要五万,现在算你两万五好了!”
风黑音rou?没听说过,只知道风干腊rou。死而复生?不可能。三年有效期?也就是说死而复生三年后又会生而复死,好玩。失招子?什么意思,不明白。
一眨眼的功夫,萧飒沓连珠炮地问了自己这许多问题,结论是逻辑混乱。
正因为逻辑太混乱,本来想问老太太什么是风黑音rou,什么是失招子,尤其是有效期,是不是写错了,要不要改成“保质期”?诸如此类,于是不知从何问起,结果一句也没问。两万五,还对折,真买了就是两百五,不不不,二百五吧。
萧飒沓摆手挪足,其间自然遭到了老太婆的白眼和低声辱骂。
前面有个穿咖啡色长羽绒服身材高挑匀称的男青年背影,忙着跟正对着的一席摊位的形容更为苍老的老爷子急火攻心地解释着什么,走,看看热闹去!
等萧飒沓快步迎上前去的当头,男青年竟转过头来,满脸遗憾,老爷子倒也没咕哝,更没挽留顾客。
真是个美男子啊,保准是鸢儿丫头喜欢的类型!要是相亲对象是眼前这位,还不把丫头给美死?看着看着,萧飒沓不觉联想到鸢儿说好中午相亲的借口,有点调侃的味道,但愿她能够如愿以偿地遇见意中人……
男人似乎没有留意到有人正关注自己,路过萧飒沓的时候,只是在狭窄的过道与他擦肩而过。
摊主为何有生意不做?又编了怎样的故事欺骗年轻的顾客,比如风黑音rou?
受好奇心和探员本能的驱使上前,这才发觉对方已经是位老态龙钟的长者,头发已经全白了。不知为什么,萧飒沓的心脏扑通扑通忐忑起来,像是跟这里的某件东西发生了共鸣!感觉怎会如此强烈?
遵循内心的指引,萧飒沓总算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顿时收敛起轻松情绪,目光锁定老者摊位正中央放着的唯一一件卖品,那是一个十来厘米长,宽高都在七八厘米左右的黑色长方块。
仔细端详之下,可以发现长方块表面布满了犹如经脉般的条条隆起,给人以极不舒服的观后感。
“那是什么?”指着那块黑东西问话的时候,萧飒沓的声线颤抖得厉害。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长方块不是平常之物,肯定大有来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飒沓感到自己越是靠近长方块所处的位置,这些经脉形状的隆起就越是显眼,而且装在后裤袋里的兽纹圆片也像是在交相呼应一样缓缓发出令人不安的震动。
“年轻人,有感应了?”老者动作缓慢地抬头仰视萧飒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飒沓蹲下身去,伸手就要去取。
“不要碰!”老者态度强硬,脸上的皱纹搐缩得像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脸,“不要碰。除非你要它。”
“卖多少钱?”萧飒沓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滞。
“多少钱都不卖。”老者像是卖关子。
“那该怎么‘要’?”萧飒沓注意到老者服饰也挺奇怪,像是用一整张深蓝色的布料把全身给包裹起来了。
“拿东西来换。”白发老者意味深长地用炯炯眼神审视了萧飒沓一番。
“用什么东西?”萧飒沓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你带来的东西。”老者似乎早有准备。
我带来的东西?
萧飒沓下意识地拍了拍牛仔裤的后裤袋。
手心透过质地粗糙的牛仔布料与身上那个圆形之物亲密接触时,在惊心之余,他再次强化了自己正陷入某种陷阱或圈套的被害幻想!
什么人盯上我了吗?还是说,目标其实是这枚黑色的兽纹圆片?
现在发生的一切,由不得萧飒沓不会这么想。
无论目标是自己还是兽纹圆片,直觉忠告萧飒沓,不管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那块黑色长方块都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