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交的第一個女朋友,是在十四歲,那時候她升初三,雖然是班上混不吝無人敢管的特殊學生,但連續翹課兩個星期未免也太過分了。班主任想了又想還是斗膽打電話給了江嵃。
江楚楚當然不可能說實話,只說心情不好,出去散心,江嵃一個人管江家的生意,忙得一天到頭也睡不了五個小時,確實很多事情都疏忽了,等他終於不得不管的時候,才驚覺江楚楚一個月之內花掉了七八萬,他勃然大怒地把江楚楚房間翻了個遍,竟然連一件新買的值錢的東西也沒有。
那一天他也沒帶很多人,只帶了一個新九,定位到了江楚楚的手機。他們衝到了城北一間破破爛爛的KTV,一腳踹開其中一間包房門。骯髒污穢充滿煙味的房間,牆紙都是黃兮兮的,江楚楚下身脫了乾淨,兩腿叉開半躺在沙發上,那個看起來渾身打扮極其廉價的,頭型頗為殺馬特的小子正伸長了舌頭舔江楚楚的陰戶,舌頭閃閃發亮,有一顆明晃晃的金屬舌釘,還有一隻手指,正在江楚楚的肛門裡搗弄,屁股下方已然濕了一片。
正在干好事的兩個人當然嚇了一跳,新九從小跟著江嵃,見過他各種冷血無情的面目,但是那一天,江嵃那種讓人心驚膽寒的怒火,還是讓新九每每想起,都會打個激靈。
那小子被江嵃一把扯開,整個人被重重地甩到了牆上,轟地一聲,牆皮都掉下來幾塊,人剛落地就已經小便失禁,地上一灘黃尿,還沒來得及鬼哭狼嚎,江嵃的重拳就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臉上,一拳,兩拳,三拳。 。 。 。 。 。那是骨裂和ye體四濺的聲音,那人的臉迅速凹陷下去,被奔湧而出的血糊住,彷彿臉上的每個孔都在流血,而江嵃雙目赤紅,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江楚楚嚇呆了,褲子都忘了穿,整個人呆呆傻傻地看著江嵃施暴,臉彷彿融蠟凝固,定格在了那扭曲又僵硬的瞬間。新九看著她徹底失神的雙眼,和多年前那個被折磨到神誌不清的小女孩重合了起來,他不忍再看下去,彎下腰想替江楚楚穿上褲子,可手指剛剛碰到江楚楚,江楚楚就突然發狂起來,拼命抓撓嘶吼,兩腿亂蹬,新九顧不得疼痛,只想幫助江楚楚冷靜下來,他試著摟住江楚楚的頭,掰開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地上那個血rou模糊的人,然而他立刻遭到了江楚楚更歇斯底里的抵抗。
啊啊啊啊啊啊!別碰我,我要殺了你! 江楚楚雙目幾乎要從眼眶脫出,叫的撕心裂肺,一口狠狠咬在新九的虎口上,劇痛從手掌傳來,立時血流如注。新九忍不住痛呼出聲,將手掙脫出來,往後退了半步。
江嵃回頭望著江楚楚,眼裡是無法形容的憤怒和失望,新九的血像條直線一樣往下淌,在地上匯聚成了一小灘,江嵃怒不可遏,搶步上前,左右開弓狠狠扇了江楚楚兩巴掌。江楚楚被扇得倒在了地上,她忽然渾身顫抖起來,口中發出恐怖的 嗬嗬生,整個房間都能聽到她牙關打戰的響聲,忽然,她一個抽搐,從嘴裡流出一股鮮血。
不好,她咬到舌頭了! 新九一下子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立刻衝上去,狠命想要掰開江楚楚死咬的牙關。
江嵃的手掌顫抖起來。
大少,你還愣著幹嘛呀!趕快找布塞住她的嘴,趕緊送醫院呀! 新九心急如焚。
江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脫下襯衫,大力撕成兩半,捲成一團,在新九的幫助下塞進了江楚楚嘴裡,江楚楚還是抖如篩糠,兩隻眼睛彷彿死魚一樣,對任何呼喚聲都毫無反應。
那一天,兩人極其狼狽地把江楚楚搞到醫院,打了鎮靜劑,又十萬火急把當年的心理醫生用重金從國外聘回來,守了江楚楚足足半個月。
楚楚還沒有想起當年的事,我也給她的記憶加了防,盡全力確保她想不起來,至於那天在ktv的事,她也只記得部分,大概就是你不爽她談戀愛,打了她的女朋友,至於咬傷新九,她也不記得了。 心理醫生如是匯報, 唉,江少,女孩兒大了,總要談戀愛的,你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您不可以反應如此過激,這樣對楚楚的病情毫無好處。
張醫生說的是,還是不想起來的好,只要楚楚不要記得從前的事,我們怎麼配合都行。 新九道。
江嵃默默無語,他有苦說不出,江楚楚豈是尋常談戀愛,她找了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貧民窟長大的痞子,幾句話把江楚楚哄得團團轉,一個月不到在她身上花了七八萬,還在那種地方做出這種事。 。 。 。 。 。
楚楚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到底喜歡男的女的?她想談戀愛容易,我給她安排一個靠譜的,什麼都依著她,又有分寸的那種。 江嵃問道。
江少,楚楚的性取向我們不能一下子下定論,也許她只是年少貪玩圖新鮮,也許她真的喜歡女人,也許她是雙性戀,我們需要給她時間,而不是給她壓力,更不能打她,您明白嗎?
江嵃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