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你虽输了权谋布局,然则我仍敬佩你是条好汉,那么你便应了白朗——应了皇上旨令的决战,一人做事一人当,也算成全了你身后的一段佳话!”
王缜不置可否,只沉声询道:“那么,筹码是什么?”
白朗有备而来,忙答复道:“朕若赢了,那便请王将军写下降书,交出虎符,以便招安你神扈、劝降你幕僚!”
“那么,如若我赢了你呢?”
白朗凝眉不答。
百里斩看得不耐烦,急道:“手下败将没资格谈条件!实话说了吧,我们不急着杀你,就是冲着你的降书和虎符,无论你与白朗决战的输赢,这两条你都得照办!”
王缜闻言不怒不悲,仍沉稳盯着白朗,又道:“若我赢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朗长叹一声,肃然道:“逆臣王缜,罪无可恕!然则如若你深明大义,肯招安乱势,且又赢过了朕,那么朕许你伏法后仍以王侯之礼大葬,并大赦你王氏九族!”
王缜倏尔大笑,旋即又面露狰狞,切齿道:“再加一条!”
白朗和蒙千寒都是一愣。
百里斩怒斥:“你凭什么讲条……”
却因王缜猛然回头而怔愣语塞。
王缜迫切盯着百里斩,却对身后的白朗言道:“须再加上一条!如若我赢了,你便命这妖郎,将‘鸳鸯鸩’的解药给我!”
一句话令余下三人皆是怔然,目光齐齐落在王缜脸上逡巡品探,片刻后,心下都是一片唏嘘。
百里斩叹道:“我还道孤鸿岭上,你为何下令生擒了我?若是为了传国玉玺,也该活捉大蒙蒙才是,原来是为了……”
忽而似有什么梗住了喉咙,百里斩说不下去,只是不由得向蒙千寒柔情一瞥,又缓缓心神,自袖中取出那个鸳鸯形的瓷瓶,示予王缜:
“你放心,‘鸳鸯鸩’就在我身上,无论你输赢,我都会将他给了小凡。”
王缜将刀柄回转,双手交握拱身,向百里斩一揖:“多谢成全!”
百里斩摇摇头,感慨道:“原来jian佞如你,也难逃为情所困。”
王缜苦涩一笑,再不多言,回身便做了起势,欲与白朗应战,才发现白朗赤手空拳,再看看自己手中大刀,沉yin片刻,又是一记苦笑:“原来媚惑如他,也难逃为情所困。”
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后,王缜自怀中取出个物什,一甩手抛给了白朗。
白朗接过,不想竟是自己遗失已久的那柄扇子!
一时间记忆如chao涌,白朗的眼眸似是倏尔蒙上一层柔光,将折扇哗啦一声抖开,净白扇面上是他亲笔所画的一株桃花,周遭落英缤纷、莺鸟飞舞、彩蝶翩跹;
又合上折扇,轻柔抚摸扇骨,想起那年盛春,他曾用这扇子,挑起那人柔美下颌,撩.拨那人青丝和衣襟……
白朗兀自追忆与坤华共度的那段好时光,却被王缜误会成感慨小凡对他的痴心一片,一时醋意升腾,王缜酸溜溜道:
“那孩子一直将你的扇子藏在身上,我派人追捕你们,他便是用这劳什子抵着脖子,胁迫我的部下放过了你。”
白朗眼眸轻晃,收回心神,瞠目看向王缜。
王缜冷笑一声,三言两语,将小凡自长江边上回京后发生的诸事悉数告知。
白朗越听面色越是凝重,蒙千寒良久不得言语,而百里斩不禁右手握拳砸向左掌:“哎呀,原来咱们都冤枉小凡了!”
王缜忽而一甩大刀,摆出迎敌架势,愤然道:
“你们晓得便好!那么,就请日后不要再为难他!白朗,话不多说,你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今日也让我看看你有多少真本事!”
白朗见状,也收回了心中情愫,再看一眼手上的折扇,似是将坤华与小凡的情意悉数凝聚在里面,抬眼定定看向王缜,施然行了个阵前礼,便以扇为剑,杀了出去。
二人才拆了几招,王缜心神便已慑然。
想不到白朗自乃母过身后便韬光养晦,原来竟是身负如此Jing湛武艺。
只见他时而腾跃纵跳,有如飞龙在天,时而矮身欺近,又似灵蛇伏地。
一柄折扇在手,展合之间便使出致命之袭,却又翩跹灵动,潇洒随意。
与之相较,王缜这厢则显得笨拙迟缓,大刀在手也是钝重而生硬,可见其不过是义气硬撑苦苦招架。
蒙千寒与百里斩在一旁观战,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二人便都面带喜色,对视一眼,其意是大局已定,白朗必胜!
果然,又过了一刻,白朗使出一招声东击西,身子腾起,似是躲招,却在半空冷不防一个回旋,扇骨处的尖刃直取王缜面门。
王缜惊骇闪躲却已不及,只看着白朗的黄衫在眼前飘了片刻,再找回视线时,白朗已然站在近前,手中扇刃已抵在他的喉间。
王缜愣了片刻,自惊骇中回过神来,便是慨然一笑。白朗收回折扇,双手一拱,道了句“承让”。
三人将王缜围在中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