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谢杏杏失神喃喃道:“城度哥哥,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乞丐?还是个男的!?”
谢杏杏从小与慕容城度一起长大,在她眼里,慕容城度应该是天底下最铁石心肠的人,怎会心甘情愿地爱上一人,平添一分软肋。
慕容城度因为怒气,声音变得低沉而威严,他压迫性的目光在谢杏杏脸上停留片刻,皱眉道:“谢杏杏,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尘儿一日未回到本王身边,你就一直给本王待在这里,好好尝尝被人囚禁的滋味。”
他要将楚离尘所受的苦,百倍千倍的奉还给那些伤害他的人。
虽然曾经的他也是那其中一个。
幽深的瞳中,天权摄政王独有的冷冽桀骜渐渐消隐,无边的内疚和悔恨反复升腾。
嗅到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谢杏杏再也受不了眼前巨大的胁迫感,咬着下唇几乎快哭出来。
“城度哥哥,你怎可以这样!”谢杏杏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哀嚎,“爹爹若是知道了...”
瞬间,冰冷的视线袭来,谢杏杏被那一眼看得胆战心惊,连忙收了声。
慕容城度缓缓低头,居高临下看着谢杏杏,似笑非笑道:“难道你爹还未曾告诉你,为何会嫁来这摄政王府吗?”
慕容城度说谢杏杏嫁的是这摄政王府,而并不是他,或许是在他心里,从未有一刻把谢杏杏当做自己的正妃看待。
听到慕容城度说起此事,谢杏杏不由悲从心起,想她,堂堂太傅嫡女,名门闺秀,从小在府里受尽宠爱,为什么到头来却成为了前朝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难道这就爹爹先前所说的命数?没想到竟真的半点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明明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邵林哥哥,都是爹爹骗了她!说什么都是为了谢府的荣光,凭什么为了这些就要赔上她的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娶她的就不能是邵林哥哥呢......
“这几日,你便在此处好生反省!”
慕容城度朝着谢杏杏冷冷丢下一句后,就无情地领着众人离开了。
得知慕容城度真的要将自己关在地牢,谢杏杏心底大慌,连忙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城度哥哥,杏儿错了,求求你,别把杏儿关在这儿!啊啊!城度哥哥你要是真的走了,等我出去,我定要叫人杀了那个该死的臭乞丐!”
听到谢杏杏的放声威胁,慕容城度当即停下了脚步,他眼神微变,直接从身后侍卫腰间抽出一剑掷了过去,锋利的剑身带着杀气从谢杏杏脖间擦过,顺势削下了她鬓边几根飘逸的黑发。
伴随着一声女子锐利的尖叫,长剑峥然钉在了后面的地砖缝隙里。
慕容城度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用令人感到极端压抑的声调道:“你大可试试,本王第一个杀了你。”
说完后,强壮冷漠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地牢门外。
谢杏杏见所有人都头也不回的走了,绷紧的神经仿佛忽然断了般,身子往后微微一倾后顿时瘫软下来,她细嫩的双臂撑在地砖上呼呼喘着粗气,嘴里呜咽不已。
“...呜呜呜...”
Yin冷森寒的地牢中,不停回荡着谢杏杏嘤嘤泣泣的抽噎声。
......
慕容城度回到殿阁后,就径直去了书阁,他屏退了所有侍卫,独自一人凝望着架在阁内正中的天权地貌图,他站姿挺拔毅然,屹立了良久后便挑起黑眸,用指腹划过眼前绘制的栩栩如生的天权山河,沉默中似有一个决定悄然落下。
“属下狄青,有要事求见王爷!”隔着厚重的雕花木门,难听且邪气的男声清晰传到慕容城度的耳边。
然而殿内的男人并没有理会,任由狄青跪在门外。
寂静的深夜里,那一双黑皮手套被狄青攥的吱吱吱作响,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日楚离尘掉下悬崖竟还没有死。
王爷对楚离尘的心思,他早就隐隐有所察觉,加上王爷今日的所作所为,看来他先前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狄青急火上涌,险些咬碎了一口Yin森白牙,他气恼自己的无能,也气恼楚离尘的命贱!
不行!自己身为暗门的统领,绝不能放任王爷因为楚离尘而放弃谋划多年的心血。
狄青再次对着紧闭的殿门高声喊道:“属下狄青,有要事求见王爷!”
“.......”
可不论狄青如何求见,却始终得不到慕容城度的丝毫回应。
直到清晨,慕容城度从房内踏步而出,狄青仍笔挺的跪在原地。
“王爷,为何突然要集结城内兵马?”在炎热的夏日嘶喊一夜,也未进一滴水,狄青喉间已然渴得发哑,“难不成..王爷竟真的要为了楚离尘逼宫吗?还请王爷三思,明明现下只差最后一步了,如此一来岂不前功尽弃!”
慕容城度不知何时换了身军服,玄色的细鳞战甲配上腰间横挂的宝剑,举手投足间犹如雄狮一般威风凛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