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停归直觉呼吸都能引发心脏收紧:“不是,不是的。”
“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
更可笑的是,他带他回家,在榕城,所有人都知道方停归跟夏岁安的过往,当所有人都在替方和夏惋惜的同时,他们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看待沈向瑜的?
大体会是:可惜了,若是当年那个姓夏的后生仔没出事,停归该是跟他在一起的。
怪不得方停归妹妹对他仇视,也不怪钟修诚轻视他,所有一切都只是因为方停归的轰轰烈烈都给了夏岁安,勇敢给了他,保护给了他,一切都给了他。
沈向瑜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方停归,我不介意你有过去,我介意的是你的过去,一直过不去,你心腾不干净,我住进去我不舒服,你也不舒服,你真的很好,你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我这点不好,我真的累了,你应该明白。”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今天见方停归之前,他还有幻想,到现在,只剩下绝望,那种刻骨铭心,要怎样才能从心里去干净。
他永远比不过夏岁安。
方停归拉住他,攥得很紧,他哭的很狼狈,没声音,眼泪滴在沈向瑜手背上,他抬手抱了下他:“执着不是什么好事,对你不是,对我也不是,谢谢你陪我的四年,再见,方停归。”
方停归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踏出门,再一次没挽留住他,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了饭,先吃完自己面前的,又坐到沈向瑜的位置上吃他的那碗。
沈向瑜从电梯出来,在微信群喊了声 “是兄弟陪我出来喝酒”,除了尚如珊和梁滨,其他人都到了,郑奕星也到了。
杨辞一脸痛心,见他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酒,心疼得直咂舌:“瑜啊,不能这么喝啊,你这么喝等会儿肯定我买单,这酒贵,不是这么喝的,你这一口快小一百了,换啤的好不好?洋的喝了伤身。”
柯白拉开杨辞:“让他喝吧,待会儿我照顾他。”
郑奕星没说话,一直盯着沈向瑜,沈向瑜喝得迷迷糊糊,看着郑奕星,说:“奕星?你是不是来找我算帐的?都可以,我等你很久了。”
“你醉了,我找你算什么帐。”
沈向瑜摆手:“对哦,你不找我,你们怎么都不喝啊,我,沈向瑜,从今天起,正式回归花花世界,我才不要因为谁改变自己,我要抽烟喝酒夜店当家,谁都不能管我,我才不会因为谁改变。”
杨辞把他扶正:“丢人的玩意儿,喝吧,玩吧,爸爸养你。”
柯白看着他喝,又看着杨辞扶他去洗手间吐,吐完回来躺在沙发上,胡言乱语的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
郑奕星跟柯白借烟,柯白跟着他走到吸烟区,“你还喜欢瑜哥,你的眼睛只差没粘到他身上了。” 郑奕星吐出个烟圈,说道。
柯白笑了声:“你不也一样,别忘记我们当初是为什么会进乐队的,如果沈向瑜知道他珍惜的友情,其实是奔着另一种心思去的,他会怎么想?”
江城大学学长建个了群,群里全是性取向为男的同学,柯白无意被学长拉进群,在群里结识郑奕星,那时江城大学同性恋并没多透明,明面上都是正常人,某天另一位学长往群里发了张沈向瑜照片,炸起好大一片水花,用学长的话说,他就是照着同性审美长的,腰细腿长,tun翘肤白,关键还时尚,看照片还挺玩得开,在床上肯定是极品。
看到照片的瞬间,柯白被吸引住,也被学长的话恶心到,他觉得学长不尊重人,背后对着照片点评一个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学长联合另几位学长一起在群里攻击柯白,郑奕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为柯白说话的人,他觉得柯白说的对,对着一个人的照片评头论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就这样,柯白和郑奕星成为好哥们儿,半个月后,郑奕星在梁浜朋友圈看到沈向瑜身影,知道他在学校话剧社,找准机会凑上去跟沈向瑜搭上话,投其所好的跟他玩到一起,又听说他想组乐队,找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乐队,其中包括柯白,一个学校就那么几个 GAY,还被凑到了一起,其中两个还带着目的性接近了沈向瑜。
郑奕星笑了笑,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柯白抽完一支烟,说:“其实我是个很花心的人,向瑜他不是我唯一心动过的人,只是唯一一个我没追过的人,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初只是觉得好玩,跟你斗气,看看谁先追上他,后来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也许没得到过的才是珍宝,得到后就连曾经喜欢过都不会有,虽然我不再对他抱有想法,但是曾珍视过的人,他被别人辜负,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郑奕星偏头一笑:“好巧,我也早就不喜欢他了,当初年少轻狂,以为见到个长得好看的心跳快了几拍就是喜欢,后来才知道,那些心动至少要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超过 100 次,才算作喜欢,一时心动,可能只是吊桥效应。”
他们都知道,沈向瑜看似轻浮的外面下,藏着最纯粹的灵魂,这种纯粹令他们不敢打破朋友的界限。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