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方停归生日还有半个月,沈向瑜盯着计划表上的“相识相知”一栏发怔,那是尚如珊加上去的,按她意思,恋爱的两个人都会拍照片,把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相许的照片放到大屏幕重新回温,那该是件多么浪漫的事!
确实浪漫,问题是他们没有合影,最多只是沈向瑜偷拍的背影。
略思索,沈向瑜打电话给方家妈妈,电话里诚恳告之方妈妈他想将方停归相册里的照片做成电子相册,想拜托她帮把相册寄过来,用完再寄回去,并拜托方妈妈保密,他想给方停归一个生日惊喜,方妈妈爽快地答应了。
至于为什么不找方妍芝帮忙,沈向瑜神经大条不代表他傻,方妍芝不喜欢他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让妍芝帮忙那就不叫秘密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沈向瑜揣着紧张的心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
今晚没安排,沈向瑜回家早,去市场买了菜和水果,到家不到五点,刚推开门,对上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的钟修诚。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沈向瑜问。
钟修诚继续玩游戏:“炒老板鱿鱼了,不干了。”
沈向瑜放下手里袋子,脑袋突突地痛,问:“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我听杨辞说你上手很快。”
“好什么好!什么垃圾公司,哎你烦死了,我在跟队友开黑,有什么等我打完再说。”
沈向瑜叹了品气,他还没傻到跟钟修诚理论,强压住火气,去厨房将米洗好,电饭煲插上电,再将菜洗好切好等方停归回来吵,只要沈向瑜回家早,他会主动做这些事减轻方停归负担,他一直认为家务该两个人分担,而不是一个人一味享受另一个人照顾,可方停归总是不让他做,抢在他做之前做好一切。
方停归回来七点,沈向瑜帮着在厨房打下手,方停归做事时话很少,就连炒菜都是一本正经,只是偶尔跟沈向瑜聊几句做菜时该放什么调料,用什么盘子。
沈向瑜全程没提及钟修诚辞职之事。
到了饭桌上,沈向瑜无意咳嗽了声,钟修诚把碗磕桌上,说:“不就是我炒公司鱿鱼了吗?沈向瑜你什么意思,在背后跟方停归说我坏话有意思?”
“我什么都没说。”
方停归看着钟修诚,“你炒公司鱿鱼?什么原因,还有向瑜什么都没说,向他道歉。”
钟修诚一脸不服气,对上方停归严肃的脸,还是向沈向瑜道歉,含糊道:“对不起了。”
“为什么不干了?原因,理由。”
方停归双手交叠在桌上,审视钟修诚,他对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恨铁不成钢。
“那个经理,把我去办公室一口气说了五个公司名,五个时间,让我去拜访客户,我又不是计算机一下子哪里记得住这么多,我问他能不能重复一遍,他说只说一次,记不住走人,那就走人,这种公司不待也罢。”
方停归笑了声,极短促的笑声,沈向瑜听得出来里面的怒意,又听他说:“向瑜,如果是你,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沈向瑜:“我不会遇到这种情况,我在进经理办公室前会带笔记本和笔,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方停归补充:“更何况你是个新人,在上司叫你去办公室之前就该做好准备,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由杨辞介绍进公司的,你这么一闹,杨辞是不是还得赔着笑脸去跟经理道歉?”
钟修诚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低着头承认错误,并向杨辞和经理打电话道歉。
吃完饭方停归洗碗,沈向瑜在一旁洗葡萄,问方停归是否对钟修诚太过严厉了些,他沉思片刻,告诉沈向瑜,钟修诚家里两个姐姐,他是最小的弟弟,从小被宠坏了,两个姐姐远嫁,家里两个老人年纪大了,钟伯父身体不好,他总得成长,不管什么工作,得先让他静下心学会对待工作的态度。
沈向瑜倒掉葡萄里的水,点点头,准备将葡萄沥起,方停归叫住他:“洗葡萄放过淀粉吗?”
“忘了。”
沈向瑜一怔,重新洗葡萄,方停归教过他洗葡萄要放淀粉一起揉搓,葡萄表皮有一层薄薄的白霜,上面或有灰尘和农药残留物,淀粉遇水会成糊状团粒结构,有一定的吸附作用,会粘走葡萄上的杂质。
他个大男人,没跟方停归在一起之前哪知道这些,犯懒的时候苹果梨之类的水果用纸巾擦擦就算干净了,勤快点也只是拿水龙头下冲冲,跟方停归在一起后才知道洗葡萄得用淀粉泡,洗草莓、杨梅得用盐水泡。
“方老师,是伯母教你的吗?”
方停归正在洗勺子,听到这里勺子翻转过来,水龙头的水嗞得两人浑身是水,手忙脚乱中他说:“不是,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隔天沈向瑜在琴行见前台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随口问:“小琳,招聘什么职位?”
“后勤,都招了快一个月了,要求男性,工资又不高,一直招不到人。”
“有什么要求吗?”
“男的,活的,四十岁以下,会开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