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和光醒来,只觉脑袋昏沉,嘴角和下体难以启齿之处火辣辣得疼,身体里残余着几分燥热,他只当是最近酒喝多了,并未多想。
整好衣冠,忽然又不愿走出房间,久违的倚在窗边同自己对弈,他执起一子却迟迟难以落下,几番踌躇后只得作罢,怔神望着窗外的景色。
对着厢房窗台的芭蕉绿了叶,和光知道,暑夏来了。
续星遥便是端午时节同他离开龙yin山的,到今日,二人相识也不过半月,游山戏水间却好似已经共度了数载春秋。
他的手自然地抚上腰间的一对玄铁短刃,弧曲细长的漆黑刀刃在日光下透着暖色。
他记得续星遥一身青衣,一柄铁扇,气度不凡,轻易便化开了他招式,在他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和光想着那日初见的情景,望着窗外的芭蕉叶看出了神。
桌案上置着被冷落的黑白残局,旁边的香炉里逸出缕缕白烟。
屋内的静谧被一阵脚步声打破。
“师兄在这儿呢。”
是洗心。她进来瞥了眼跟前的棋盘,又细细看了看和光腰间目生的兵器,接着开口:“师兄回来数日,都没好好跟洗心说说话,你和续公子去了哪儿,外边好玩吗?”
她一副娇嗔薄怒样,很是娇憨可爱。和光辩不过她,又被缠着说了好一阵。
“对了师兄,”待她听得满足,才道:“方才来的路上我碰见续公子,托我把《青霄剑谱》还给师兄,我见那本快要逾期,便替师兄放回百典武窟了。”
百典武窟是青霄派藏经之处,外人不得进,青霄剑法寻常弟子都使得,和光知续星遥好奇,便取出借他观摩。
可他为何不亲自来?
洗心似是瞧出了和光无法问出的疑问,“续公子正忙着收拾包袱,他明早就要离开青霄了。”
和光顿时愣住。
续星遥要离开?
明日?
自昨日后山唐突一别,至今不过二六时,他确实感觉彼此间有什么不同了,无法再装作只是普通的金兰之交,却又叫他看不清,连暧昧都显得微茫。
昨日,昨日…
他又想起雨中被打断的拥吻,自己当时推开了他…是被视作拒绝了吗?
所以,他要走?
一阵无力的酸涩笼住了他,和光抿了抿嘴,心里五味杂陈,双眼有些黯淡了下去。
洗心见他神色悒郁,不由劝道:“师兄放心不下就去见续公子吧,我让其他弟子今晚别去打扰。”
和光寻到续星遥时,后者正倚着山巅的一颗老松饮酒。
此刻太阳西沉,映得半边天色血似红,青山草木连天,满眼俱是夕阳红。
二人竟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出声,便是想说话,也为这寂静的气氛所慑,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似乎只听到山风穿过树叶丛草和峡谷之间,发出窸窣异常的声音。
“…你明日便要离开?”
他尝试开口,语气带着些试探。
续星遥点头,举起酒壶邀他一并饮酒。
二人都默契不提昨日之事,一问一答几句,却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续星遥依旧是温文尔雅,眼中含笑,此刻却显得几分淡漠。
这副模样的续星遥让他觉得疏远又陌生,几次话到嘴边又遏止住。二人始终保持着两臂的距离。
眼见太阳缓缓落山,和光的心也是跟着太阳不断的向下低沉。太阳似是捎走了最后一丝暑气,悄立山巅,四顾苍茫,但觉寒气侵体,暮色逼人而来。
他再次鼓起勇气。
“…不能再等等?再留…”
话未说完他便后悔,自己真是醉了,竟说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续星遥好像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露出淡淡的笑:
“我还以为阿燕会同我一块儿走呢。”
和光有些怔愣。
微弱的月华下续星遥的浅笑明暗不定,好似有一丝苦涩。和光知道,这一别,恐怕再也无法相见,那一缕若即若离的情愫也永远不会有答案。
荫蔽的乌云聚拢,遮住了月光,续星遥的脸一时朦胧难现,仿佛就要消失不见。
和光心中一慌,等他回过神来,竟已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二人俱是一怔,此刻他们身子贴得极近,脸对着脸,呼吸拂过彼此面庞。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和光顾不上回答心中的诘问,身体被孤注一掷的冲动驱使着,闭上眼睛吻上对方双唇。
这一吻犹如引火,那唇甫落下,续星遥就擒住了和光的下颌,带着锐利线条的薄唇重重地覆了过去,舌蛮横地长驱直入,搅弄吮吸着对方不断躲避的舌尖,将他的呻yin全数揽了进去。
“呜呜…!”
隔着衣缓缓沁染而来的温度,让和光浑身的血都逐渐沸腾起来,温度烧灼在嘴上,带来的不仅仅是对方的体温,还有自昨日起就未灭的欲火。
仅仅只是一个吻,竟就将yIn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