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大少真是怜香惜玉, 怕我吃了他吗?”四太伸手轻轻弹一下阮骄衬衣领子。
突然,多宝墙后的通道里传来闷响,紧接着远处两声巨大的爆炸声, 通道门缝喷出一阵烟尘,接连不断的闷响传出。
不一会,被尘土裹得像兵马俑一样的楚书华从暗门里冲出来,哭丧着脸大喊:“通道、通道塌了!”
“楚昱!这时候你还敢跟我玩儿硬的?”四太突然发狠,一把抽出保镖手上的双刃匕首,擦在阮骄脸侧,“电话给他,叫你的人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现场给这只小鸭子放血!”
楚昱背后一层冷汗,没有亲口命令江宓绝不是会私自行动的人,警方现在行动更不可能,只是外围交通的封锁而已,谁他妈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不动声色迅速镇定下来,他接过手机联系江宓,当着四太的面再次强调不可有任何动作。
“把刀放下,你只是想要钱没必要这样,一份文件七十二页签字,你不怕夜长梦多?”楚昱明白此时表现得对阮骄越在意,这个疯女人就越来劲儿。
“楚昱,我对你的信心已经耗干!你现在玩儿任何花样,我就一根一根剁下他的手指给你泡酒!”人越作恶接近成功就越疯狂,四太不信楚昱会乖乖就范,早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锋利的刀刃顺着颈侧划下手臂落在手指上,阮骄很快就穿上流行露臂装,牢记楚昱不可轻举妄动的嘱咐,他冲着女疯子翻了个肆无忌惮的白眼。
四太被他不要命的举动惊呆,没等给他放血,又一阵稀里哗啦的塌方声传来。
她从三只瓮中老鳖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难道他们真是要钱不要命?
楚昱也不明所以脸色微变,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
此时,装作老僧入定的楚相典,和傻兮兮听老公话做小鸭子的阮骄才意识到,诡异的爆炸很可能不是楚昱安排的,这回是拉稀吃巴豆伴着开塞露,倒霉得要玩球啊!
楚书华不经吓,他跟四太一样以为楚昱的人马上要硬打进来,这么有钱还他娘的不惜命?真玩儿命他可不想来。
“别签了!咱们要不先走吧!”他冲四太嚷嚷。
“你闭嘴!”四太颇为意外,她设想过好几种可能,唯独不敢想楚昱上来就拼命。
阮骄察觉不对机敏发力,食指弹开抓着他的保镖,身影闪过,转眼到了楚相典身后,单手抓空扫过。
茶室四扇大窗如遭狂风袭击骤然大开,院子里大槐树密叶倏得被撸光,狂乱的气流卷起树叶带上倒霉的橘猫,遮天蔽日扑向室内。
一阵鸡飞狗跳,橘猫被无情的气流推动,炸毛骑在四太头上彻底吓尿,猫尿顺着四太纤细的脖颈蜿蜒而下,浸透背后衣料留下一道新鲜的淡黄痕迹。
阮骄趁乱一把揪起楚相典,顺着被气流拱开的大门像丢保龄球一样甩出去,楚老爷子七十五岁高龄依旧身手矫健,抱头翻滚一阵弹跳而起撒丫子开跑。
功法不济气流很快减速,阮骄拉住晕头转向的楚昱也开始狂奔,边跑边望天,卧槽……不会真被九雷轰顶吧?
还没跑出院子,就见楚相典在前面被一群保镖压成薯片,在十几条腿缝中只剩个脑袋!
前有群狼后有猛虎,阮骄把飘逸的破袖子往肩后一甩,单掌拍飞楚爸爸。
没有任何预兆,楚爸爸原地窜起螺旋升天,直接挂在三层楼高的树杈上不能动弹。
阮骄望了望安全挂住的楚昱,随手捡起一截树枝灌力砸向池中湖石。
树枝应声炸成碎块,他单指在空中虚拨一下,碎块从半空中飞射而下,打在一群压制楚相典的保镖腿弯处。
惨叫声此起彼伏,楚相典半死不活地爬起来,正看到一群孝子贤孙哭爹喊娘地跪地不起。
被猫挠花盘发的四太带着一众保镖,目瞪口呆看着这个控制地球、违背物理定律、改变人类细胞的怪物。
阮骄没空理她,忐忑不安地望着天,蓝天白云微风拂面……出差的系统爸爸似乎还没回家?
跪着的、站着的、企图向前的保镖,连带弱智楚书华,都莫名其妙跟着他望天,似乎这个妖怪的生辰八字就藏在蓝天白云中。
四太已经气疯,她处心积虑爬到楚相典身边,大好年华委身一个土埋到下巴的糟老头子,企图讨好勾引楚昱奈何不是男人,机关算尽骗了个二傻子以为能当上楚家武则天,结果被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儿的妖魔鬼怪毁了!全毁了!
早就失去理智,她突然掏出一把银亮的掌/心/雷六发/左/轮手/枪,“不管你是什么怪物,都得死!”
楚昱抱住树干一点一点往下爬,楚相典抬起老腿一脚一脚踹跪地起不来的保镖,看见四太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掏出手/枪,六发子弹只要手不抖总有能打穿阮骄的。
爷孙俩几乎异口同声大喊:“阮骄!快躲开!”
银色反光的枪口直对着自己,阮骄冷笑,穿透天地的戏谑声,“我挺佩服你,长得丑想得美,没人要还特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