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雷一样飙出来的阮骄撞得楚爸爸飞身向后, 好在被一群保镖接住,否则得顺着山坡表演双人轻功!
堪堪后退几步一屁股坐进树窝儿里, 楚昱摔得七荤八素, 树坑里满是杂石落枝,感觉蛋都差点压碎,顾不上叫疼赶紧摸摸阮骄的小脸蛋,一手冰凉黏腻的冷汗。
阮骄千里走单骑的气势一扫而空, 抱紧楚爸爸的肩背,在颈窝里蹭着小脏脸, 吭吭唧唧开始撒娇, “哥哥,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呢。”
又惊又气, 楚昱仰头望眼陡峭的山壁, 不自觉想象阮骄万一掉下来的样子, 猛得闭上眼, 提起他卫衣帽子从身上撕下来,“本事大啊!半天看不住你这就学会飞了?”
焦虑担心的眼神让阮骄一抖, 可怜兮兮求饶, “哥哥, 我冷。”
楚昱这才来得及大量他的尊容,山上树林刚灌过水,软泥得有半尺深, 阮骄光溜溜的小腿全是泥巴,半长的小猪佩奇裤衩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嫩黄的卫衣连泥带水也脏的不成样子,简直是颗刚从泥地里成Jing的水萝卜!
西山本就比市区气温低,清晨的山风吹过,阮骄趴在楚昱身上夹紧双腿瑟瑟发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江宓赶紧拿着楚昱的西装外套过来,裹在阮骄身上,他接到楚昱的眼神,“阮骄我先送你下山。”
阮骄爬起来把楚昱的外套系在腰上,搜罗半天从怀里掏出一只签字笔,“我不能走,这是你爷爷让我给你的。”
楚昱眼仁微缩,“你见到我爷爷了?”
阮骄省去前因和焦头烂额的逃窜过程,简单将情况给他介绍一下。
“你不用担心,我肯定有自保能力。”阮骄说得潇洒,却黏糊着贴过去往楚爸爸怀里蹭。
顺着他头顶乱毛,楚昱心情慢慢平复,庆幸阮骄能逃脱,确定爷爷生命暂时不受威胁,事出突然必有妖,并不是明面上的楚书华单人作死,后面还有个女妖Jing……
收到楚昱上山的消息,楚书华四肢冰凉,含了两片丹参丸,坐立不安地在地上打转。
靠在榻上的四太可就镇定得多,捏着指甲矬悠然自得修指甲,“哎呦,你能别转吗?头都晕了!”
“阮骄跑了!跑了!”楚书华转得更加卖力,“他就是个魔鬼!”
“瞧把你吓得,不就是个小鸭子吗?跑就跑了,只要老东西在我们手里就好。”四太从美人榻上滑下来,风情万种地靠在他背后,“这是最好的机会,签完字楚家都是你的,别怕有我呢。”
四太水光潋滟的美目闪着Yin毒的光,她本是楚相典的私人护士长常年伴在身边,人长得不错又温柔体贴,日久生情也算人之常情。
但她并不是个甘心做小老婆的女人,老头虽然原配去世得早,但她头顶上三位姐姐,出身地位长相个个出色,斗是斗不过。老头哪天闭眼她除了有数的一笔安家费,结局就是扫地出门,捧着贤良淑德有屁用!
目的不纯的四太最先打得主意是楚昱,楚家铁板钉钉的继承人,奈何不能变性,他喜欢男人,所以她对阮骄抱着一种没头没脑的莫名恨意。
后来目睹楚相典作死式调/教儿子,她很快生出另一种想法,楚书华这种从小缺钙,长大缺爱的倒霉蛋儿,简直是天然傀儡人选。
在她的勾引挑唆下,打娘胎就忘记带脑子的楚书华彻底上了贼船,假意协助楚相典绑架阮骄,看着亲爹准备好剥夺楚昱继承资格的所有文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毕竟是我亲老子!”楚书华又恨又怕又难过。
四太转到他身前,伸手挂在他脖子上,红唇微启,“你当他是亲爹,他有正眼看过你一下吗?你现在不争等楚昱接手,你这么多年全力以赴给他捣乱,他会放过你?不顾自己也想想你儿子吧?不能全家人以后都看楚昱眼色吃饭啊。”
楚书华眼神飘远,他从小不求楚相典一碗水端平,但至少别看都不看一眼,彻底被掩盖在楚书业的光芒下,像一株依靠着苍天大树的杂草,生命旺盛惹人厌弃。
“你说得对,一不做二不休!”楚书华眼神黯下来,一把掐住四太的腰摁进怀里,“阮骄、楚昱一个都不能留!”
“阿嚏!”擦掉一身泥水,阮骄换上车里备用的一套西装。
楚昱用shi巾正给他擦脸、擦手,“感冒了?”
阮骄摇头十分乖巧地靠在他肩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傻笑,“我刚才跑啊跑,就想要是下一秒就能看见你多好。”
“然后你就飞我脸上了?”楚昱十分不给面子,低头扔掉shi巾又抽出一张继续擦。
“没有,我……刹车坏了。”阮骄穿着他的衬衣略显宽大,袖口完全遮盖住手,就这样呼扇呼扇在面前摇摆,显得无辜又可爱。
楚昱沉默帮他挽起袖口,塞给他一包焦糖饼干,这才长舒口气,“他们告诉我找不到你,我都快被吓死了。”
头抵在楚昱肩窝里,阮骄又难过又甜蜜地啃着小饼干,咔嚓咔嚓,饼干屑顺着楚爸爸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