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的昏倒引起了伯府一阵慌乱,吓得伯夫人专门请了御医过来,所幸谢筠到傍晚时分便醒了过来。御医说是气急攻心、惊惧交加导致的昏厥,问题不大,开了些养神的药方便出去了。
我的儿啊,你这可是要吓死为娘了。伯夫人好不容易见着儿子醒过来,揪着张手绢在她床边抽抽噎噎。
谢筠动了动眼皮,眼神呆滞地盯着床顶Jing美的帐幔看,良久才在伯夫人的哭诉下有了反应,娘
哎,哎,娘在,儿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娘叫人去熬药了,等会儿就来啊。伯夫人慌慌张张地擦擦眼泪,附身仔细地看了看谢筠的脸色,发现她脸色苍白至极,又是一阵心疼。
谢筠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才让目光在伯夫人妆容Jing致的脸上聚焦,出口的声音也很是无力,娘,我我可是
嘘!知晓她要说什么,伯夫人忙按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制止她继续说,同时看了看四周,见没外人在才嗔怪地点了点谢筠的额头,可是什么?不要瞎说!
娘,我
不要说了,圣旨都已经下了,总不能抗旨吧。伯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我的儿,装一装就过去了,啊。
见伯夫人是这个态度,谢筠心底微凉,但她又无法反抗,只能闭口不言。
之后伯爷也过来看了看,原本他是想训斥的,可见着小儿子苍白的脸色, 也只能叹口气作罢,只叮嘱她好好休养,倒是私下里把伯夫人骂了一通,说什么不好好教儿子,就会败家。
几个兄弟姐妹们也都轮流来看过,老大谢筵还好,端着一副沉稳冷静的长兄模样过来宽慰恭喜她,谢筇的表现就有些不堪了,大抵是有些嫉妒。
三弟真是幸运,能得长公主垂青。
其实本朝驸马有规定不得参政,最多只封个五品的驸马都尉,这也是闲职,平常无召也不得进公主府,只能待在自己的驸马府里,立志做一番事业的男儿大多不太想尚公主。
可不劳而获是人的本能,也有许多无望仕途的公子哥们对这个位置馋的很,加上本朝公主大多花容月貌,特别是谢筠要嫁的长公主尤其好看。而且她不但好看,还有权有势,在政治上也有一番作为,是这些不想奋斗的公子哥们最想娶的。
谢筠叹了口气,懒得理他,不过想到晏雍脱了裤子可能比谢筇还大,不由讽刺道:二哥若是想替弟弟尚公主,也可求了圣上改主意,弟弟我绝无二言。
你!谢筇气的头顶冒烟,手指颤抖的指着她,最后恨恨地一甩手,咬牙走了。之后也没再来打扰谢筠。
许是长公主受宠,宫里的效率很高,转天就有内务府的人来给谢筠量尺寸做衣服,之后又是忙忙碌碌一个多月,终于是紧赶慢赶地走完了所有流程,很快便到了婚礼之日。
公主府和驸马府是早就备好的,规格按一品亲王府来,占地面积极大,仅仅是婚前翻修都让内务府忙的够呛。
天子嫁女的规模不同凡响,谢筠在宫门前迎到长公主后骑着高头大马绕城走了两圈,身后的嫁妆绵延了不止十里,风光程度让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都震惊了许久。
因着晏雍身份不一般,拜天地时她未曾着红盖头,Jing致俊美的容颜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谢筠面前,让她看到时一阵恍惚。
一拜天地司仪的唱和声唤回了谢筠的神智,她随着晏雍俯身下拜。
再拜高堂
下拜时谢筠偷眼瞧了瞧晏雍,发现她神情肃穆,只有唇角浅淡的笑容中和了这份冷酷。
夫妻对拜
晏雍微挑眉峰,对着谢筠轻轻一笑,眉眼如画,她轻声说:夫君,可莫要发呆了。
谢筠脸色一红,慌忙与她下拜。起身时她不小心碰到了晏雍的手指,那人没什么反应,她心下却是微微一涩,想起前世也是如此。
晏雍只会做些表面功夫,她从来不会在意自己。
她想着,微热的心便重新冷了下来。
之后的应酬是两人一起的,后面谢筠不胜酒力,就比晏雍先入了洞房,这还惹得来宾一阵哄笑,谢筠倒是不在意这点,甚至还有些赌气。晏雍只是微微一笑,没跟她计较。
在洞房中等了许久,谢筠在昏昏欲睡时总算等来了满身酒气的晏雍。之后两人在喜娘的伺候下喝了合卺酒,再卸妆沐浴,晏雍便把人打发了出去。
待房内无人了,晏雍到门口转了一圈,确认没人听墙角才捏着酒杯笑着转头回来,挑眉说:小公主,好久不见。
谢筠今年十七,晏雍比她大几岁,已经二十多了,称句小倒是没什么。
殿下说笑了。谢筠抿了抿唇,乖巧地合十一礼,当日未曾认出来殿下,是,是臣服不是。
夫君说笑了。晏雍眼神微沉,笑yinyin地握住了谢筠的手,再顺着她的手往下摸去,都是夫妻了,不必再计较这些虚礼。今日是咱们的大好日子,尽快圆房才是正理。
她说的直白,眼神更是赤裸,仿佛要用眼神把谢筠扒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