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兄出来后不久也被魔气侵扰而亡。”
绪自如疑惑道:“进驱魔渊的人都会受魔气侵扰而亡吗?”
虚灵子迟疑了片刻,时常肃然不语的表情舒展开来,他叹出了一口气:“是。
我数年前进去过。”
他道,“我知我命不久矣。”
绪自如脱口而出:“那你还让宴清河陪你一起进去?”
虚灵子侧头看他,失笑:“这便是我要同你说的。
清河无父无母,从驱魔渊内诞生。”
绪自如皱起眉头。
虚灵子说:“我幼时常怕他是幻化成幼童模样的魔物,把他关在静心苑内许多年,不让他出来。”
绪自如摇了摇头:“师兄性情磊落高洁,不会是那些东西。”
他说完转头问,“所以你才不让师兄同我一起离开,要让他断情绝爱?”
虚灵子眉目淡下来,此刻不像是天极门掌门,倒像是个挂念儿孙的老人,他仰头看了看天,收回后他双目中带上了点难以明说的无奈:“若女娲石没找到。
我会命他在我身殒驱魔渊后让他以自己的身体来抵极柱的裂缝。”
绪自如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你让他去死。”
虚灵子说:“他从那里生,理应到那里死。
换成他自己也应当会这么做。”
绪自如没忍住笑了声:“你又不让他喜欢别人,又不让他活。
你可真是个好师父,教出了个好徒弟。”
虚灵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急不缓地说道:“人各有命数,是天定的。
你还小,你不懂。”
绪自如心想——要真按活着的年龄算起来老子估计跟你差不多大了。
他从鼻腔里哼出了两声,摊开放着女娲石的手掌,也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要进驱魔渊,我陪你一起去。”
虚灵子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绪自如又道:“宴清河没办法抵抗魔物侵扰。
我跟他在三宝梦境中,他曾被魔物附体,险些入了魔变得不人不鬼。”
虚灵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绪自如道:“我应当比他有用很多。”
虚灵子叹息着摇了摇头。
绪自如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他做出一个笑脸,语调更加缓慢平和了起来:“我昨天夜里思考了一整夜。”
虚灵子看他。
绪自如道:“我六年前下山。
曾在某个地方遇到一个装神弄鬼的老乞,那老乞丐硬拉着我要让我跟他学算命。”
他说,“我在门派内跟人学过一些简单的算命术,下山支个摊赚个吃饭钱不是什么问题。
但说真本事,确实也没有。
跟着老乞学了一阵子,突然像是仙人附体,变成了个神算子。”
绪自如讲故事般啧啧叹起:“我一算一个准,这后来就有人给起了个诨名喊我半仙。”
虚灵子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腔。
绪自如便继续道:“后来那老乞同我分别前,泄露天机告诉我说天将降大劫难。
我要细问,他摆摆手便走了。”
绪自如说:“我跟他分别后,沿路一直在算这是个什么大劫。
算了半天,算出一个奇怪的东西。”
绪自如说道这里顿了顿,他对着虚灵子眨了眨眼睛,语气竟还轻快起来,“我算出了个何枕救苍生。
你知道吗,师父?”
虚灵子如何能知这些事情,闻言只摇了摇头。
绪自如把女娲石放回自己袖子里,弯起眼睛对着虚灵子笑:“昨天傍晚我醒来时候一直都在想这事。
后来宴清河回来断了我思路,他又遍体鳞伤昏睡了一整晚。
到了今晨我才想明白了这件事。”
虚灵子似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疑惑地看他。
绪自如笑着道:“我同宴清河还有一个叫安息的人,一起进的何枕的梦境内。
何枕且不提,他是靠女娲石自主入的梦。
我跟宴清河还有安息三人应当是被何枕院内突然出现的魔气引进这梦境之中的。”
虚灵子问道:“这又如何?”
绪自如说:“安息跟宴清河都被魔物附身,险些入了魔,师父。”
他眨了眨眼睛,“可独我神思清明,不受任何事物干扰,你说这是为何?”
虚灵子立刻问道:“为何?”
绪自如说:“今早我想,何枕救苍生是什么意思。
是只何枕能拿着女娲石来阻挡可能发生的祸事吗?” 他眨了下眼睛,眼中还飞着一些清浅的笑意,“可是为何这个女娲石现在在我身上?”
虚灵子顿了顿。
绪自如笑道:“二十多年前,我被遗弃在沔水河畔,是何枕把我带回慈善堂养起来的。
若没有他救我,我应当会饿死在水旁。”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