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让你伤了心,你不生他的气,倒来迁怒我,这是什么道理?”
“我没有迁怒你。”
“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些天动不动就闹失踪,我从早上找你找到晚上,担心你因为云卿的事情想不开,找到你了也不敢多说话,唯恐惹你不高兴。我想着你过段时间就会变回之前那样了,可你一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
与白一面说着,满腹的委屈都悄然滋生:“说起来,云卿算什么,你本来就知道他不喜欢你,你也说不喜欢他了,那他就算对你再不好,你也应该只是生气,而不是这么失魂落魄。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是我,你为他伤心这么久,连我那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闻不问,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洛然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些什么,与白等着他的解释,风呼啸而过,耳道里灌满了风声,洛然的声音就夹在风里,把他的心冻得冰凉。
他说的是:“你和云卿当初是一起到蓬莱的,他别有用心,那你呢?我的内丹,难道你就不想要吗?”
蓬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天光刚破出一痕白光,大如席的雪花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檐角、门前都堆满了乱琼碎玉,反射着莹莹的光。
洛然昨夜被折腾得腰酸腿疼,这日就没有乱跑,餍足的与白搂他在怀里,撒娇说自己冷,又说自己想吃点心,要洛然给他做。
洛然背对着与白,头埋进被褥里,说话都瓮声瓮气的:“我动不了……明日再给你做吧。”
与白依旧能感受到洛然对他的冷淡,他有些沮丧,情事后原本雀跃的心情,也在这时被杀将在一片灰烬里。
他抱着洛然的肩膀,在他萦绕着淡淡清香的肌肤上蹭了蹭,不情不愿地答应道:“没关系,我不吃也行的。”
洛然阖着眼,困倦地睡了过去,睡得也不怎么安稳,直到被后颈处沁凉的水痕惊醒。
他回头看了看,与白忙把头侧向里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怎么了?”
洛然扳过他的脑袋,看见他线条莹润的下颔上挂着泪珠,眼角shi红,多亏这一副绝佳的皮囊,韵致楚楚,看着实在惹人心怜。
洛然知道不应该,但他再次可耻地心软了,就像昨晚与白想要交媾的时候,只要他一哭,洛然万事不敢不答应的。
“我好一点了,现在去给你做点心,别哭了。”
与白用手臂盖住哭得通红的眼:“我不想吃了。”
洛然正在穿衣服,闻言,也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片刻后,开始继续系腰带。金线织成的腰带柔软如蛇,束在洛然不盈一握的腰上,看着居然十分撩人,与白忽然发难,把他的腰带扯了下来,撕开他的衣襟,强jian一般地吻他摸他。
“你干什么!”
洛然皱眉推开他,与白瞪着他,明亮妩媚的眼睛里渐渐浮上了一层水汽:“你不喜欢我了。”
“别闹了。”
与白咬了咬唇,转身跑了出去,洛然怔怔地追出去了几步,心里像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罅隙,呼哧呼哧地漏着风,整个人都变得空荡荡的。
怎么连与白也走了呢?与白说过要陪他一辈子的。
洛然就是因为牢记着和与白的这个约定,所以即使怀疑与白接近他的目的,也舍不得赶他离开。他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是对与白冷淡了一些,但他只是还没有跨过心里那个坎,他想着过几天就好好和与白谈一次的,那时候无论与白说什么,他都会信。
可与白还是走了,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脆弱,只要他停止付出,他们就会分道扬镳。
想到以后再也听不到与白对他撒娇了,洛然忽然有一种剜心刮骨的痛楚。
风一吹,脸颊上冰凉无比,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满手都是泪水,可他那天看见云卿拿着匕首取他内丹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他早已对与白情根深种。
第39章
先后被云卿和与白背叛后,洛然心灰意冷,在后山一处洞xue里闭关趺坐,打算千万年间都不再出蓬莱。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天,忽闻天边一声巨响,山脉都在隐隐颤动,原来是有人在试图破解他设在蓬莱的禁制。
洛然还以为是别人误闯,原本不想理会,但从那天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那个人就会来一次,洛然设下的禁制岂是常人能破解的,遭受数次攻击,不仅没有削弱,反而一日比一日牢固,那个人却始终不肯放弃。
终于有一天,洛然先忍不住了,把禁制解除了,任由那个人进出蓬莱,想着他看一圈也许就会回去了。可那个人却摸到了他闭关的洞xue前,洛然沉静如莲,端庄趺坐,他没有睁开眼,听见那个人稳健的脚步声在外面停了下来,再等了一会儿,又没有动静了——他还在那里站着。
之后每天,他都会过来,也不进洞xue,无论风霜雨雪,都在外面站着。
洛然那时候已经非常孤独了,他在遇见三个徒弟之前,虽然寂寞,也不是十分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