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的颜色亮堂,比起那星星亮眼得多。
文乐踩着士兵的肩膀飞身而过,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倭寇身上,长枪一挥,直直地将那倭寇的旗帜斩断。
一身的戾气释放了个干净,文乐站在桅杆之上,笑得不能自已,说道:“当初说过,我文家军的军旗,还差些红,尔等可是来做染料的?”
一名倭寇瞧见他的笑意,像是回想起了那日在海船之上,这位一步步将所有倭寇尽数斩杀的模样。
白骨菩萨。
那满是血孽的白骨菩萨来了!
作者有话说:
最后再让乐乐疯一回,明天完结哟哟哟哟
第156章 烤鲍鱼
灯火通明,傅骁玉在甲板上坐了一夜。
思竹也在边上陪着,时不时替他添一些茶水。
整艘船知道文乐要走的消息,除开傅骁玉,他们这些人都害怕着呢。以前听话本,都说那阎王发了火,底下小鬼便被打成了一束鬼火,消失在冥殿之中。
谁人能知道这个傅骁玉是不是那阎王的性子?
文乐连着走了好几日,海上漂着的日子很长,又很短。长到每隔一会儿就要看看日头到哪儿了,短到只一眨眼,就瞧见那几十艘海船,满载而归。
“你瞧,那是不是咱们的海船?”
士兵喊着,有人取来远镜一瞧,说:“真是!是少将军回来了!”
四十多艘海船浩浩荡荡的回来,比那日的银河还要耀眼。
傅骁玉拿扇子遮太阳,远远地就瞧见了那站在桅杆上傻乎乎对着他挥手的人,不是那勾人魂的文乐,还能是谁?
文乐知晓此次又是把傅骁玉抛在脑后,心里也有些怕,见快到了,便使着轻功上前,飞到海船上的桅杆之中,晃了个圈,背着手到傅骁玉跟前。
傅骁玉看他背着手,说:“背后藏什么了?”
文乐傻兮兮地一笑,拿出那物件儿一看。
是个成人手掌大的鲍鱼贝,鲍鱼早就被炭火一烤,进了文乐的肚子。那贝壳闪着漂亮的银光,回程路上,文乐便拿着小矬子将那贝壳磨了个干净。
傅骁玉接过,单挑着一边的眉。
也是,傅家嫡子,什么好用的好玩的没见过。
文乐心中打了个秃噜,只见傅骁玉突然靠近,后背被人用手抵住,略一抬头便被傅骁玉吻住,躲闪不得。
带着海水咸苦味的吻。
文乐揽住傅骁玉的脖颈,扣着他的下巴,将那嘴角的胡茬也一并吻了过去。
“不恼我?”
“恼你什么,恼你太关心我的安全?”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只听一声尖利的口哨声。
马骋手还搁在唇边,大剌剌地喊道:“再来一个!”
士兵们紧绷了好几夜的心散开,跟兵油子似的,对着两人狂吼。
文乐拍拍傅骁玉的腰,踩着桅杆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起哄的马骋一脚踹进了海中,大骂:“二皮脸,爷与媳妇儿亲热,轮得到你多嘴!”
笑闹声不断,士兵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往海里头跳,将马骋往水里按,说那海中有人身鱼尾的鲛人,若是今日找不着就不让他上海船。
闹了整整一下午,马骋失了力气,吸着一口气任由自己漂浮在海中。
一节绳头从上头丢下来,马骋睁开眼一看,只见思竹攥着另一头,说道:“怎的?还真想去找那海中鲛人不成?”
乘风破浪而归,赶在飓风之前。
暴风雨默不作声地前来,天上黑云滚滚,瞧着十分吓人。
文乐与傅骁玉下了船,听到一声闷雷,吓得文乐一缩脖子,与那小狗似的,可爱至极。
奋战了这么长的时日,文乐也疲惫得很,身上细小伤口不断,包扎都包扎不过来。
傅骁玉只好替他洗了澡,让他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自己拿一药盒,慢悠悠地替他上药。
外头狂风大作,像是天神在发怒。
老夫人惦记的花草让奴仆早早地收进了院子,平日里盈满花草香气的院子,如今空落落的,只有些野草还挺立着。
外头有人敲门,傅骁玉合上帐子,起身开门。
权峤和文长征站在门外,打着一把伞,衣衫都让被风吹得乱飘的雨打shi。
“爹、娘,请进。”
木屏风上头画着美人图,权峤仔细看了一会儿,问:“乐乐睡了?”
“嗯,没安生休息过,回来倒头就睡,头发都还shi着呢。”傅骁玉说着,亲手烹了茶,放到文长征手边。
权峤走到桌前,惊喜地笑了下,说:“苦丁茶?”
傅骁玉点头,说:“我听人说过南边儿有一茶庄,有自家特有的杀青手法,出的苦丁茶味道苦,回甘长。上回娘说如今不喜欢喝清甜口的,傅家商队行商之时,我便让他们多方打听,总算是买到了掌柜亲自炒的苦丁茶。娘喝着可喜欢?”
权峤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