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家大人现在这个作法,那中了药的蒋玉,一能自由活动时,头一个杀的便是那傅祭酒。
说过了宫中的事,马骋看着何蕴一身的伤,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蕴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没了,我这就走,劳烦您跑一趟。”
说完就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马骋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下,说:“小何公公,你是有大功德的人。”
功德只有心善之人才认,等周崇上了位,这何蕴只怕是要往上爬个好几层才作数。
何蕴没理会他这神叨叨的话,背过身随意地摆了摆手,赶着去那金玉楼买片皮鸭。
冬日的严寒已经消散,四处都能瞧见春来的样子。
马骋翻过一个农家院子,将一身的衣物丢进灶台里头烧毁,自己则随手拿了一件短打披上,往屋子里头走。
“回来了?”
马骋点头,行了一个礼,道:“小严公公。”
严舟笑笑,说:“殿下正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马骋应声,错身进屋。农家小院子,屋里不透光,十分昏暗。蜡烛的光亮也只能照亮一部分,周崇坐在那昏暗之中,严舟一走,他便没了笑意,嘴唇抿着,偶尔透出一丝极其瘆人的Yin狠来。
看见马骋,周崇将面前的珠帘别住,说:“可有傅骁玉的消息了?”
马骋将何蕴的话转告,说:“一会儿我便将玉佩交给杨擎,只是这宫中侍卫颇多,如今尽在太子手中,只怕与守卫军打斗死伤惨重。”
周崇笑笑,说:“不止守卫军。”
“还有别的兵马?”
周崇虽说能将南岸的文家军把控在手中,可南岸倭寇侵扰频繁,几月便要侵袭一回,守城都不够,并不能全然听他调动。如此一来,还有哪儿有兵马。
周崇遥遥地看了看某个方位,不执一言。
十万人往金林赶,可谓十分显眼,路过一个城池,便要被那县令留下休整一番。
镇国将军受伤之后不怎么爱喝酒了,以茶代酒喝了好几杯。
县令酒囊饭袋,肚子奇大,心中对这守着边关一年又一年的将军十分惊奇,觉得对方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可怖,反而像个普通小老头一般,说说笑笑,没什么不一样。
正说着,一个小兵突然出来,走到镇国将军那儿俯身说了句什么。
镇国将军未变脸色,却紧抿着唇,不见一点笑意。
县令感觉周边热闹的气氛一下就消失不见,士兵们喝着酒,眼睛却一直盯着镇国将军,似对方一个吩咐,他们便能掀开桌子杀人。
镇国将军垂着眸,说:“老夫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能熬。今日多谢许县令作陪,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镇国将军敬的酒,光耀门楣了。县令嘴角快咧到耳根了,连忙端着杯子去接。
喝完最后一口,镇国将军将那杯子倒扣,便起身离去,将领们一句话都不说,目送着人离去之后才重新开始喝酒吃rou。
县令府宅并不大,除开镇国将军和少将军住在府上,其余的人都住在驿站。
掀起珠帘,镇国将军皱着眉问:“你要闹到何时?”
文乐的脸崩得很紧,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手里把着那银枪,枪头还闪着光。
思竹见祖孙两人气氛十分不恰,便抢过文乐手中的银枪,说:“大半夜拿这沉得慌,我替少爷收着。”
“放下。”
思竹看着文乐的脸色,小声道:“少爷,别惹恼将军......”
文乐却不理会,道:“放下。”
思竹叹气,看了眼镇国将军,垂着头跑了出去,把房门紧闭。
“你可知......”
“我知道。”文乐打断镇国将军的话,道,“皇宫消息瞒得严实,千方百计才找到出口,知晓皇上、蒋公公连同不磷一齐被禁锢在长生殿。军队是文帝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暗线,若我表现出半点急迫,明日消息便会传到周璋耳朵里,十万兵马能将金林碾碎,周璋狗急跳墙难免伤及不磷,只能这般一边修整一边慢悠悠地往金林赶。”
镇国将军见他一句句说得十分笃定,便叹气,问:“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半夜偷溜着往外跑,还带着银枪,你是打算一头扎进金林不回来了?”
文乐憋不住心中的苦闷,痛苦地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自己手臂中,说道:“孙儿坐不住......只要安坐一刻,心中便一次又一次想着那杀千刀的周璋欺辱不磷。祖君......不磷一日未能解救,孙儿便一日不得安稳。”
作者有话说:
傅布灵欺负蒋玉:啊?担心啥啊,我这儿好着呢
第146章 糖醋荷藕
房中落针可闻,一丝动静都无。
外头将领们还喝着酒呢,就见一小兵跑过来,说:“坏了,镇国将军揍少将军呢!”
等、等等,镇国将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