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函就搁在旁边的桌上,Shirley拿起来扫了眼,背面的获奖名单令她眉梢微挑。
“要么您还是去一趟吧方总,公关部都来求了我好几次了……”卓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随便找个人替我去,别让他们再来烦我。”
“可是——”
“邵扬,这上面怎么有贺峤的名字。”Shirley四两拨千斤。
方邵扬眉头立马皱紧:“我看看。”
拿来一翻,上面果然印着贺峤的大名。
Shirley抬了抬嘴角:“这十个人里你年纪最小资历最浅,不去恐怕别人会对你颇有微词,我看还是出席一下得好。”
方邵扬把眼睛拔出来,漫不经心地合起邀请函:“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好,卓然你去安排,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销服的负责人就打电话来请他去一趟,下季度的动员会正好是今天开。他交待了几句就转身往外走。
等他出了门,Shirley跟卓然相视一笑。卓然说:“Shirley姐,果然还是你治得住方总。”
“不是我,是——”
门突然又开了,话题戛然而止。
方邵扬回来拿手机,拿完走到中途脚步一顿,转身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看着她们俩。
“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如实跟我说。”
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两人忙敛起笑意:“嗯。”
“如果有个平时来往不多的朋友,某一天见面突然开口劝你戒烟,他是什么意思?”
Shirley:“贺峤让你戒烟了?”
方邵扬表情瞬间僵硬,卓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方邵扬觉得丢脸,掉转身往门外走。Shirley却叫住他:“邵扬!”
他顿足。
“他很关心你,你应该高兴。”
方邵扬怔了一瞬,闷头大步离开办公室。
—
月明星稀,高架桥上车流已经渐渐少了,市区灯火通明。一辆黑色奔驰盘桥而下,车窗内的俊朗侧脸在光影中一闪而过。
开到小区附近,方邵扬把车速慢下来,抬手看了眼表。
九点半,贺峤应该已经到家了。
晚上发的消息贺峤还是没回。方邵扬没发什么特别的,只是说:“我回临江了,你今晚在家吗,我想去找你谈谈。”
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下,一层层望上去,贺峤家里的灯是亮着的。方邵扬拿不准该不该上去敲门。
硬闯怕贺峤生气,不硬闯又怕贺峤一整晚不下来,想了很久他决定先等一两个小时。他把车窗降下来透气,觉得闷,下意识想掏烟,手伸进兜里又刹住。
算了。
不抽了。
忽然能明白当年贺峤是怎么想的。为了喜欢的人、爱的人,你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让自己活得更长久,陪他更久,因为你不放心他一个人,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你倍加不舍。方邵扬把头靠在座椅上,烦躁又懊恼地掐了掐鼻梁。
没想到少顷却传来脚步声,一身居家打扮的贺峤出现在楼门口,手里还牵着悟空。
“贺峤。”他马上推门下车。
转身见到他,贺峤眸底微颤,第一反应居然是往旁边躲了半步。
方邵扬眉头一紧。
倒是悟空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凑到他脚边轻轻嗅他的裤腿。
贺峤今晚应该是洗过澡了,身上很有种沐浴露的香气,头发也还没干透。方邵扬望着他,感觉他就跟这夜里的风一样,就在自己身旁可是抓不住。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一个也没接。”方邵扬扫向他左手握着的手机,“为什么?”
贺峤垂眸,把狗绳往面前拽了拽:“我换号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换号。”
“sao扰电话太多了。”他声音不温不火。
方邵扬感觉身上被子弹射了一枪,靶子一样立在原地任人宰割。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无名火:“我不是要sao扰你,只是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突然又开始躲我了?”
两人站的位置凉风习习,贺峤额前的碎发柔顺地垂着,情绪藏在敛低的眸里。
“什么也没发生,你别想多了。”
“是我多想吗?”方邵扬有点心烦,拎起碍事的领带尾巴甩到肩上,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他,“你留下一张字条就跑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还怪我多想?我再少想点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峤被他盯得不舒服,淡淡驳道:“什么死不死的。”
“你不理我不就是想我死吗?”方邵扬话里已经带气,胸膛微微鼓动,咬牙半晌方才把那股火暂且压下来,尽量平缓地说,“你不想搭理我我不逼你,起码告诉我我错在哪了,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贺峤抿唇:“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多交集,谈不上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