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双颊滚烫。这就是他能允许自己做的极限了,再多真的不行,再多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他想就此坐起来可是方邵扬不让,胳膊一直紧紧环着他,下面也反反复复地蹭他,嘴里低喊着峤哥两个字。
以前在方家时就是这样。
现在回头想想,他们俩之间一直是方邵扬比较任性,贺峤常常需要顺着他、哄着他,偶尔还要装作发脾气来威吓他,恩威并施地让他听话。如今哪怕早已分开,他们的相处模式依然没有变,贺峤依然顺着他。
“峤哥……”方邵扬越喊越急,醉酒状态下神经尤其迟钝,整个人陷入一种紧张却又迷茫的状态,“峤哥……峤哥……”
“我在。”
贺峤怎么走得掉。
他想展平眼前紧蹙的眉心,伸手摸到凝着的汗时指腹似乎都被灼痛了,接着又慢慢向下滑,一直滑到那两片干燥的嘴唇上。方邵扬像是觉得不舒服,张嘴将他食指跟中指咬住,牙齿的力道还不轻,两腮的肌rou明显地收紧。
贺峤低声呼痛,想抽却抽不出来。方邵扬恨恨地磨牙,把他指尖咬得细细的酥麻,钻心的难受。再一用力,他食指就破了道口子。
贺峤疼得咬紧唇,两指并拢微屈想把方邵扬的口腔顶开,可惜方邵扬并不上当。不仅不上当,他还得寸进尺地往里深入,从含住指尖变成含住半截手指。
指腹越向里越抵进柔软的舌根,贺峤怕他不舒服想吐,终于下定决心要抽出来。可怎么抽?只好用左手去摁住他的下颏,右手微微用力往外拔。没想到方邵扬口一张,吐出手指的同时又去招惹他的左手。
好痒。
贺峤缩了一下。
方邵扬侧着头,缓慢舔舐他的手掌心,过程中一直紧闭着眼。这动作简直跟家里养的那只狗如出一辙,区别只在于如果是悟空贺峤会不准,换成方邵扬贺峤却无措地默许。
有这么舒服吗?实在招架不住他专注又沦陷的表情,贺峤撇开头选择不看。
从前方邵扬没怎么舔过他,上面,下面,哪里都没有。今天大概是醉得糊涂,做起春梦来内容也比过去放肆得多,把他掌心舔得又shi又热还恋恋不舍地纠缠讨要。
很快贺峤就头皮发紧,四肢轻微发麻,不得不手脚并用地往床边挪。方邵扬像是隐约察觉到他想逃跑,咬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床中央拖,肢体的纠缠中白色床单皱成一团,上面沾满了两个人的汗。
那种酥麻感从脚心直往额顶蹿,贺峤把手捂在方邵扬嘴上想阻止他乱咬,可方邵扬口腔里热极了,张着嘴的时候热气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口中还有轻微的哈气声,是醉酒后缺氧带来的低喘。看得出来方邵扬已经在极力地克制了,要不然现在绳子早就结结实实绑到贺峤手上,哪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什么都还没做,贺峤的气息已经完全乱掉。他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像话,努力想找回一丝矜持和理智,喘息着低问:“你不是说不碰我了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方邵扬额前的头发裹满汗水,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野性狂放,两颊的肌rou拉扯得非常用力。他像一头放养太久憋坏了的雄性动物,急切地把束缚住自己的皮带拽开,伸手在下面胡乱抓了几把,接着才把动作放缓,一边动一边喊贺峤的名字。
贺峤被他一连串的反应弄懵了,哪里知道这种事他早就不知做过多少回,甚至还会把他们讲电话的声音录下来边听边打枪。
“你……”贺峤极近的距离下凝望他,嘴唇微张嗫嚅着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知道我是谁吗?”
方邵扬双眼阖紧,腰部有节奏地往上顶,舌头享受地扫过他手心每一道掌纹,半晌才含糊地吐出两个字:“老婆……”
每个人都有死xue,贺峤的死xue无疑就是方邵扬。不管睡着还是醒着,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他总能三两下就把贺峤弄得方寸大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就像今晚,贺峤本来都已经决定要走了,结果方邵扬连绳子都没用上,单凭这么两个字就把他绑得牢牢的。
舔完手心方邵扬又去舔胸口。贺峤衬衫的扣子是被他拽掉的,其实没使什么劲,也不觉得疼。拽开以后他埋低头,嘴唇先是停留在凹凸有致的锁骨,轻轻地噬吻了几下细腻的肩窝,然后又爬到耳垂附近,顺着后颈那条筋留下一串代表占有欲的痕迹。
贺峤偏着头,后背一整片全是麻的,腰止不住地往下塌。
后来他的衬衫被用力拉向两边,露出细腻平滑的肩线。衬衫领口成了个大敞的V字领,一路往下开到胸口正中间,两边的风景若隐若现。方邵扬在上面仔细耕耘,反复流连,每一点褶皱都耐心地照顾到。贺峤胸前热得像是在烤火,同时又被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扎得泛疼,两只手徒劳地揪紧床单使着劲。
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身体紧紧贴合。贺峤承受着他醉得发沉的身体,非但不觉得喘不过气,反而像是漂在海上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
两人皮肤的黏合处全是汗,夏天的尾巴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