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翌日清晨醒来,巫楚南坐在塌上发愣。
昨日夜里,钟霜抱着巫楚南回了木屋,说怕着凉受冻。仔细想想这话好像没有任何毛病,可坏就坏在钟霜没把那玩意拿出来。
于是苦了巫楚南一路,又怕被人看见,又被羞得哭出眼泪。
巫楚南感觉自己有点疼。看着旁边这个正睡得鼾香的罪魁祸首,他面色绯红,飞快地在钟霜脸上蜻蜓点水一下,便起身去穿衣了。
巫楚南像往常一样给钟霜做好早饭,又去扫庭院打扫了屋子,钟霜却还未睡醒。
巫楚南也不急,静静坐在一边等他。等到正午,钟霜才极其不情愿地起来了。
“我腰疼。”钟霜醒后将胸口衣物扯整齐,眼神可怜兮兮对巫楚南道。
巫楚南轻抿一口茶,不去正眼看他,余光却在瞥钟霜。他小声道:“你腰疼什么,要疼也不应是我么。”
钟霜倒吸一口凉气:“此言属真。我真的好疼,没力儿了。”他刚坐起来便又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巫楚南理解道:“那……好吧,你确实累,因为我基本不用动。”
钟霜闷闷“嗯”了一声,然后咳嗽几声打算继续睡。
“饿吗?”巫楚南问道。
钟霜不睬他,巫楚南感觉钟霜不大对劲,伸手去摸他额头。
天,滚烫滚烫的!
巫楚南一下慌了神,打凉水,煎药,给钟霜盖好被子……怎么他一个在上面的反而事如此之多?
巫楚南给自己上好药,坐在钟霜塌前陪着他。他静静握住钟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钟霜没有体温,手很凉,触感有些像尸体,却又不是。
巫楚南记得地牢的壁画,也曾猜测过钟霜,却始终猜不透。不过钟霜是死还是活,巫楚南都爱他便对了。
巫楚南将脸趴在钟霜头身边,感受着他发热的呼吸。
“我的。”巫楚南如是想。
被迫听了一夜墙角的旺财欲哭有泪,他妈的,昨夜它正在抓老鼠,谁知刚吃完夜宵打算回窝睡下便听到了不小的动静。
春色满屋关不住,一只旺财出门来。旺财闻声自然是吓得一个跟头默默跑出了屋,整夜几乎没怎么阖眼。
可恶啊可恶,钟霜和巫楚南,竟,竟,竟……可恶!旺财快气炸了,钟霜可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啊!巫楚南竟和他睡了!
杀!人!不!眨!眼!旺财又强调了一遍。
旺财气得不行,跳上床狠狠踩了一脚钟霜。巫楚南不满道:“旺财,走开,别打扰他。”
旺财气道:“我说什么来着,你承诺什么来着?”
巫楚南不以为然:“你听墙角了。”
旺财炸毛:“钟霜是魔教教主,你和他根本没有可能!”
巫楚南不以为然:“你听墙角了。”
旺财叹气:“罢了罢了,不过是露水情缘一段罢了。你快些和他断绝关系,走了便是,不然回去你爹便打死你。”
巫楚南不以为然:“你听墙角了。”
旺财用爪子挠他:“滚啊!我就听怎么着?你还不让我听了?”
巫楚南缓缓道:“我确实不让你听,你走吧。”
造孽啊!巫楚南为了钟霜竟让它走!色令智昏!旺财狠狠用爪子在地上挠了几遍“色令智昏”四个大字,转身离去。
待钟霜养好病后,钟霜很是愧对于巫楚南。明明是他将巫楚南压在了身下,让巫楚南哭成了一朵透明花,“鹤哥哥”都喊哑了,却反过来让巫楚南醒来照顾他。
于是钟霜又拉着巫楚南出去玩了,并且带足了银钱,打算在外多玩几天。
巫楚南问道:“钟霜,你送我的生辰礼……”
钟霜这才想起生辰礼,他还未送出去,当时Jing虫上脑便什么也不顾了。他掏出一个福袋,交与巫楚南:“我自己学着绣的,有些丑,楚楚莫嫌弃便好。”
巫楚南满脸喜色地接过福袋,高兴得又在钟霜脸上亲一口:“谢谢,我真的好喜欢!”他将福袋系在腰上,拍拍福袋得意道,“如何,好看吗?”
钟霜笑道:“福袋丑,但耐不住人好看。”
巫楚南也和着钟霜一同笑。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和家中亲情截然不同。
这是爱情的味道。
巫楚南认为钟霜确实如同龙葵所说不是什么坏人。钟霜任何害人知心也无,只是个玩心很重、骄傲放纵的病弱少年,钟霜值得巫楚南爱。
是啊,钟霜值得他爱。巫楚南想到此处,心里便甜滋滋的,抿唇一笑,心里又一暖,完全忘了八月十五钟霜最虚弱,巫季和各大门派要去魔教围剿之事。
八月十五,深夜。
巫楚南和钟霜正急急忙忙往魔教赶。方才龙葵飞鸽传书道巫季逃跑,各大门派又卷土重来。钟霜想也不想便拉着巫楚南轻功向魔教赶去。巫楚南又犹豫不决,一边是自己兄长,一边是自己爱人,他…